克利兰从旁边捡起一根长棍精准地敲在摩顿的手腕上,这种时候物理攻击往往比魔法更高效。摩顿手一麻,乌鸦趁机挣脱束缚飞了出去,摩顿手里只留下了几片羽毛。乌鸦停在窗台上,眼神复杂地看着摩顿和克利兰。乌鸦想趁机杀了克利兰,但他明白如果克利兰死在这里了,那么摩顿也一定会死。该死的,黑巫师什么时候考虑这种事情了?我只是,不急于这一时,马上就要成功了,放掉这个小麻烦也未尝不可。乌鸦这么对自己说。“我放了你,你救他。”乌鸦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克利兰,“这只乌鸦的血就是解药。”克利兰还没有答应。乌鸦就闭上了眼睛,像一块石头一样硬邦邦地从窗台上翻落到了地面上。“这可是强买强卖。”克利兰眯起眼睛,对这只乌鸦的逃跑举动很不满。摩顿身上的黑色纹路越来越重,最后,他终于承受不住这股不断侵蚀着他生命的力量,昏迷了过去。克利兰检查了一下趴下的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胸口有着乌鸦的抓痕,但令人惊讶的是,他还有极其微弱的呼吸。他又看向那具乌鸦的尸体,出于对乌鸦身上毒的顾忌,他隔空用魔法取出了尸体里的血。克利兰走到摩顿身边,掰开他的嘴滴入一些乌鸦的血。摩顿的眉头皱了起来,但身上的黑色纹路与不详的阴冷气息确实散去了不少。证明了这些血液确实有效后,克利兰又滴了一些进去,直到摩顿身上的黑色纹路完全消失。克利兰把剩下的血装入瓶中拿在手上,然后头疼地看着这个很像凶案现场的场面——两个男性被害人满身是血地昏迷在地面上,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瓶不明液体冷酷地站着。这么看来凶手不就是自己吗!最好不要有人来看到这个场景,不然真的很难解释清楚。克利兰叹了口气。“啊!”一声尖叫从背后传来。克利兰头疼地转过身,一个带着头巾的妇人捂着嘴看向他,然后再次尖叫一声逃跑了。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霍伊尔很无语。“你们这些魔法师的破事可不是他妈的一般的多。”霍伊尔翻开他的记录本, 看着双手被铐,一脸无辜地坐在椅子上的克利兰。第二次来这里,克利兰已经驾轻就熟, 他顺着没有关上的门往霍伊尔的办公室里看,布雷斯正一条龙悠然地坐在霍伊尔的办公椅上看着霍伊尔的侦探小说,一边看还一边喝着茶, 看起来非常惬意。没有看到布雷斯被霍伊尔制裁场面的克利兰很失望。“所以, 你为什么要袭击那两个人?”霍伊尔用指节敲敲桌子,问。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克利兰大呼冤枉, “我只是路过而已!”霍伊尔呵了一声, 并不吃这一套:“每一个犯人在犯罪现场都宣称自己只是路过而已。”“不信的话等他们从昏迷中醒来你问一下就知道了。”克利兰表情无奈,如果不是手被限制住了,他还想摊开手掌, “那是最好的方式。”“我知道, 但如果你能主动认罪的话,可以节省我的时间, 让我早点下班。”霍伊尔冷酷地说,他低下头在纸上刷刷地写着, 但他并不是在记录此次谈话, 他只是在无聊地划着线。“你不能因为想要提前下班就逼迫一个无辜的人认罪。”克利兰抗拒。霍伊尔叹了口气,说:“那我们就一直等着吧。”于是两人枯坐在这里, 瞪大着眼对视着,谁也不肯让一步。过了一会儿, 眼睛酸痛的克利兰败下阵来:“我想喝水。”霍伊尔还瞪着他:“你真他妈的好麻烦。”话这么说着, 霍伊尔还是转身去拿起水壶给克利兰倒了一杯水。克利兰喝了口水, 凉的。里间的布雷斯一边走出来一边大声说:“霍伊尔,第三卷我看完了, 你把第四卷放在哪里了?”霍伊尔懒得理他。布雷斯惊奇地看着克利兰,又看看他手上的手铐,问:“呃……你这是做了什么坏事?”克利兰耍赖说:“我想喝热水——”布雷斯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霍伊尔:“想喝热水都要被抓起来?幸好我不用喝水。”霍伊尔被这两个东西吵得脑瓜子嗡嗡。“第四卷在柜子的最下层。”霍伊尔先对布雷斯说。果然,布雷斯一听这话立刻高兴地回到办公室里翻书,把还处在悲惨境遇里的克利兰完全抛在脑后。“想吃什么喝什么等你家属来了你和你家属说吧,我这里可不是餐厅。”霍伊尔抱着手臂坐下,一副不想要搭理克利兰的表情。“家属,你是说谁?”克利兰露出迷惑的表情,“我的哥哥去了界外,我的父母绝对不可能因为我被抓进了监狱这种小事来的。”听完这番发言,霍伊尔觉得克利兰的违法乱纪可能有家学渊源。但克利兰的家属确实来了,他不是克利兰的父亲母亲或者哥哥,他是奥斯蒙。奥斯蒙冷着脸礼貌地和霍伊尔问好,然后把外套脱掉放在椅子上。克利兰觉得奥斯蒙脱掉外套后衬衫下隐隐若现的肌肉线条还挺性感的,但他觉得在这个时候不该把这件事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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