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有一天还会见面的,埃文这样笃定。而那个时候,就是彻底将太阳攥进手心的最佳时机,他想到。埃文设想过很多次他们见面的时候,就像当初那样。他会哭吗?他会绝望吗?他会最终选择低头吗?但就像小时候那样,上帝是永远、永远不会站在他这样的人身边的。他想,但又有什么还能想的呢?埃文看着球网对面的金发少年,高了、结实了、又变成那一轮太阳了。他会毫不犹豫地和队友们击掌,毫不吝惜地说‘nice ball’‘学长,干得漂亮!’。他一直被刻意压制住的天赋和能力终于能够发挥出来,防守反击、组织进攻,无愧于队友和两位教练对他的期望。而且…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点!埃文看着球网前合力将美国队的扣杀再次化解的两人,看着天院朔也笑着对着旁边那人比出了个手势,说伦太郎我今天的拦网成功率已经比你高了哦!而旁边那个狐狸眼则伸出手捏了捏金发少年的手指尖,低声说朔也今天真的很厉害啊,我也会努力的。金发少年哼哼两声,说伦太郎现在就很厉害,不准说自己不厉害哦。我自己也不可以吗?天院朔也抱着排球撞他,说你自己也不可以,于是角名配合地举起双手佯装投降说我知道了。那股自带结界的气场又回来了。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对视就忍不住扬起的笑,所有所有的一切,隐藏在表面下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信赖以及习惯。那很早就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那个金发少年,那个会甜甜地喊着哥哥又将糖果放进他手心的金发少年,那个金发少年…现在已经有了真正的那么一个人,能随意地捏他的脸颊和指尖,能摸那鎏金色的长发,能逗他笑和他并肩作战,能够在遇到威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挡在他面前。他不会哭、他不会绝望、他会依然是那个仰着头一直往前走的金色太阳。埃文不相信对面那个狐狸眼没发现自己的视线,或者说,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方式,向他这种人,无声宣誓主权。埃文看着天院朔也再一次站上了发球点。于是他转过头,对菲尔说道:“将球都分给我。”拉丁裔少年一愣:“可是你的腿…”但埃文不在乎了,或者说,他的自尊告诉他不能再在乎这件事了。
“将球都分给我,”他说道,“菲尔,不要让我再说 国家青年队集训(15)这年头要问自由人最讨厌接哪种发球,牛岛的左旋发球和天院朔也这种,虽然力量上还和牛岛有一定的差距,但更头痛的,是他堪比雷达般精准的压线跳发球和极限跳飘球。沃尔顿再次,整个人相当狼狈地朝前扑去,才将这枚防不胜防的跳飘球险之又险的垫向空中。天院朔也有些遗憾地咂咂嘴,但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丝毫的松懈,在沃尔顿将球传给菲尔的时候,就已看似无意、却用相当惊人的动线走位封死了可能的二次进攻。而就在天院朔也补位的瞬间,日本队的后排防线就已经建立起一道完整的防守反击体系。直线、中场扣杀、对角线小斜线扣球,三条进攻线路上都有着准备充分的接应。而这看似简单的走位意识,却引得不少正在观看比赛的教练们恨不得将这一幕扳开来塞进自家每每打上头就完全忘记后防线建立的小球员们的脑海里。自由人的命也是命好不好?!当然,这也是为什么云雀田能够如此大胆地派出这样的阵容的最主要原因。而随着日本队迅速将空隙全部填满,接到球的菲尔不爽得咬了咬牙,只能歇了用偷球来打破对面节节攀升的气势的想法。在成功补位后,金发少年也没有杵在原地,而是随着排球的路线,随时调整着自己脚下的步伐。美国队这次的一传只能算是半到位,哪怕菲尔试图调整二传的位置,但这颗球的扣杀角度也不算不上站在球网前的萨姆森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上前去处理这个球。毕竟,刚刚埃文对菲尔的命令实际上也是埃文对他们这群攻手的无声警告。而就是这个犹豫的时间,哪怕随后起跳的埃文依然将排球扣出了一声炸响,但对于早有准备的日本队来说,这完全就是白送过来的机会。天院朔也伸出手,感受着排球砸在手臂上的震颤,以及紧随其后的疼痛与麻木。但这种疼痛与麻木,又随即转换成了绝佳的肾上腺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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