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个家里也过得不是那么容易,希望你理解。”她的声音像是最温和的春风,说出的话却冷如冰凛。
沈槐还能怎么说,他只能连连点头,“理解,我……理解的。”
她又仔细地看了看沈槐的脸,说道:“你说的那笔钱,要我一下子给你拿出来还是有些困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不过得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沈槐就这样答应了那个跟踪梁朔的任务。
如果是小时候,他或许还认为这是一个转变的契机,但他已经长大了,便知道那些都是明码标价的,幸运的是他身上还有可以让靳女士拿捏的东西。
只是靳女士不会承认平安,平安也找不到他的妈妈了。
沈槐仰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枚耳钉。
他屁股还痛着,比起痛更不容忽视的是异物感——他明明只被梁朔操了一次,却彻底记住了那种感觉。
刚才他想掰开那里检查一下,但实在不想动。
微光从半敞着的窗帘里透过来,成为屋子里的唯一一点光亮,他就像长在暗湿环境里的蘑菇,等着雨水从缝隙落到他的脸上。
啪。
沈槐重新捡起落在床上的耳钉。发呆的时间结束,他得检验自己拍摄的成果了。
他料想画面应该拍得很糟糕,毕竟他被梁朔操得高潮了好几次,浑身都在抽搐。
是不是得重新剪辑一下?
靳女士要是听见他那些叫床的声音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他会带坏平安?
不,她说了,她不在意平安。
沈槐等着视频播放的同时,无意识地咬着指甲。
他觉得自己是个善于发散思维的人,短时间内可以想到许多事情,他也想到了其实开始梁朔也喘得很厉害。
最开始的时候听不出什么异常,仿佛被这场性爱弄的不对劲的只有他一个,但在梁朔的一次射精后,他清晰地察觉到对方伏在他的肩上,时不时用牙尖去磨他的耳垂,然后再含进嘴里,喘息声就这样钻进了他的耳朵中,整个人像是被扔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罐子里。
梁朔在他的穴里冲刺,鞭笞,然后爽了。
是我的穴让他爽的。
沈槐心里有着近乎刻板的认知。
梁朔或许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但那会他什么都掩饰不了。
沈槐还想到他有次打拳受了很重的伤,于是一个人躺在巷子里等死,却有人走过来告诉他让他先别死。
沈槐:“活着没什么意思了。”
那人:“死了就更没意思。”
沈槐:“那等我把所有事情安排好,全都告诉我弟后再去死。”
那人:“你告诉他后你就死不了了。”
沈槐:“怎么死不了?他还在上学,哪有时间每天都盯着我。”
那人:“你确定你要直接告诉他?”
沈槐:“那肯定不可能,你觉得是出远门的理由好,还是变成天上的星星的理由好?”
那人:“一次永远都不会回来的旅行,以及童话故事一样的理由……问一下,你弟弟今年几岁?”
沈槐:“快高考了,他可以冲一冲市状元!”
那人:“所以我觉得你的理由都不行,换一个吧。”
沈槐:“好麻烦,我还是偷偷死掉算了。”
那人:“我帮你想一个,你狠下心把你弟赶出家门,不要他就行了。”
沈槐:“那我弟会恨我的。”
那人:“恨比爱长久。”
沈槐:“……”
他没再说话。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浑身上下都疼得不行,连说话与喘息都牵连着肺腑,迫不得已之时,只得慢慢往旁边转了个身,让呼吸尽力顺畅一些,但由此而来的是鼻尖更加难以忍受的酸涩。
寂静的空巷子里,他在地上躺了多久,那人就在他身边坐了多久。明明地上很脏,不远处就是垃圾堆,沈槐有时觉得自己如同杂草一样的人生,就应该待在这种地方。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良久,沈槐才哑着问。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过的痕迹,鼻音很重。他本想擦擦眼泪,但一抬手碰见脸上的东西,才突然想起这场打拳事因为老板的要求带了面具,所以手背下移,将嘴角的血渍一把抹去,侧过头看着来人。
“路过。”那人轻描淡写地说。
我信吗?
沈槐心里默默道。
就着月光,他能看清对方的样子,甚至在他转头的一瞬,和对方直接对上了视线,似乎从刚才起那人就一直在看着他。
刚才听声音就知道这人年纪不大,这会他混沌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了,才发现这人长得很好看。
“……我不想我弟恨我。”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应该等他考完之后再死。”
那人摇摇头,沈槐注意到他的手指也非常得修长漂亮。
“这和自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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