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乌握了握掌心的珠子。这不,还有另外的方法吗。这颗珠子不同于先前泛蓝的灵气凝珠,它是深青色的,幽暗近乎于黑。凛乌没有把这些天凝炼的瘴气全部吸收,他也不能保证他是否可以控制住陷入执念的自己。万一刺激过头了,谁来拦他?所以还是得做些准备。“小澈儿的心结多半是因我才受了牵连,我会尽量好好处理的。”凛乌说。“是我cao心得宽了。”磐戈现在十足冷静,那是别人的徒弟,再天赋异禀那也是别人的徒弟,还他妈是凛乌的徒弟!他瞎cao心什么??听见这话,也不知是哪处不对,凛乌神情有一瞬的凝滞,他摇头道:“能有人关心他,我也替他高兴。”磐戈注意到凛乌那一瞬的不对劲,他现在脑子是清醒的,他敢肯定,不是错觉。有事儿。这师徒俩都有事儿。但他方才就已经问得过多,再问就不合适了,多冒昧啊。自己已经多年未曾踏出迷心林,想必外头又有了些什么变化。从凛乌那句珩澈的心结是因他受牵连便可窥见一二。毕竟能在凛乌手头出事的,那还是少。多半是一场惊天大变。心结来自于什么?左右不过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盛。可怜这小凤凰,不过几百岁的年龄,便沉缠于此。……磐戈:“是受了你牵连?那你认他做徒弟……该不会是因为愧疚吧?”“自然不是。”凛乌答。“并非如此关联。”磐戈摸了摸鼻头,他觉得,若不是看在他也是出于关心珩澈的份上,凛乌早给他一巴掌呼地里了。凛乌不一定有那样的暴脾气,但没关系,不妨碍他这样觉得。……还在倒腾药材的珩澈并没有过多地把注意力放在二人身上。事实上,从禁制落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几乎察觉不到禁制里的凛乌和磐戈了,即便两人就在他眼前。珩澈只知道他们就在旁边,至于他们在做什么,就不知道了,看不清晰,更听不见什么内容。不多时,两人重新出现在他的感知中。是禁制解开了。恰好,他处理完了磐戈交代的最后一件药材。栀子花香靠近着他,起身放好药材,他呼出一口气。转过头,见凛乌弯眸朝他笑着。“师尊。”珩澈面上也带了点笑意。只是犹不自觉。凛乌上前,抬起手,却又顿了一下,收了回去。
“小澈儿,袖子。”他指了指珩澈右边的衣袖。珩澈顺着看过去,原来是沾上药粉了。珩澈满不在意地将粉尘拂去,浓郁的药味趁机钻入他鼻间,他皱着眉掐了个清洁术。磐戈也走过来,他已恢复初见时那副慵懒散漫的样子:“弄完了?”珩澈:“嗯。”磐戈面露喜色:“不错嘛,这么快,劳烦你了。”语气中丝毫没有劳烦他人的不好意思。凤凰焰是顶级异火之一,用来炮炼某些特定药材那是再好不过,磐戈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便把兜里的相关药材全掏了出来,托珩澈炮炼。美其名曰,锻炼珩澈的控火能力。见珩澈嫌弃地除去身上沾染的那些药味,凛乌生出少许的无奈。挺好闻的。他想。可惜珩澈貌似是不大喜欢药味的。心念微动,秘境骰子凭空出现,轻轻转动起来。磐戈大惊:“我出去后是哪儿?”凛乌:“泯海边上。”磐戈:“珩澈,我就不送你东西了,你可比我还宽裕着呢,日后有缘再见!”骰子逐渐慢了下来,最后缓缓停在了“壹”。珩澈:“再见……”磐戈原地消失。一层幽芒笼在珩澈身上,珩澈神魂莫名一颤,随后便感受到了一抹不可言说之沉寂悠远。他下意识看向凛乌。——很简单,凛乌在场的话,一般不会让他受到威胁,那么这幽暗的东西应该不会伤害他,并且有可能是凛乌的手笔。凛乌以为珩澈这幅样子是被吓到了,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别怕,这是用来护着你的,待会儿可能会很危险。”——果不其然。珩澈心道。他微微“惊讶”了一下:“是要去很危险的地方吗?”凛乌点头,但沉声不语。骰子浮空转动,落在了最末那一个数。“伍拾”仅是眨了下眼,珩澈看到的事物就全然变了。终于不再有什么密林高树、蛇虫鼠蚁,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蓝,整个秘境只有天穹与脚下镜子一般的地,二者都是浅蓝色,泛着茸茸白芒。珩澈还注意到,此间灵气浓郁得吓人,几乎如有实质。怪不得凛乌要给他落一层护罩。珩澈毫不怀疑,这样浓郁的灵气若毫无阻拦地顺着灵压差涌入他体内,他肯定是要被迫“脱胎换骨”的。虽说只是区区一个壳子,但痛还是挺痛的,灵脉也会被冲击到。他从未见过有这样浓郁灵气的地方,哪怕是在书上。而当他感知到脚下所踏之地时,这份震撼又多了些。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