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边疑惑着边探着冰哥的灵脉,只觉内力稍稳了些,心下稍安。便又端起一旁的汤药,道:“来,喝了这碗药,为师晚点再为你打通经脉,应该无碍了。”冰哥有些吃力地挣扎着起来,沈清秋一手扶着他背靠床边上,一手把药递到他面前,冰哥正待举手,沈清秋腾起刚扶完他后背的手又顺势按下冰哥的手,道:“你手受伤了,为师喂你。”冰哥有些惊讶地看了沈清秋,只见沈清秋极其自然地吹着勺子里的热汤药,慢慢递过来冰哥的嘴边。冰哥收起了一贯锐利而冷漠的眼神,在半是惊讶半是警惕的复杂心理下做乖巧的样子,温顺地喝着药,过程中时不时地拿眼偷偷瞟沈清秋,暗想着他接下来又是个什么做派。
晚上,沈清秋给他输送灵力稳住内力,又给他后脑勺的伤口换了药,同时问道:“冰河,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冰哥:“师尊,我,我没有什么印象了,师尊能告诉我吗?”沈清秋叹了一口气:“罢了,顺气自然吧!为师会慢慢告诉你的,你且安心修养。”冰哥嗯了一声。当晚,沈清秋嘱咐完冰哥早睡就去了竹舍外面的那间偏室睡去了。冰哥有些纳闷,昨晚还睡一起,今天就分屋睡。恐怕不止因为我失忆这么单纯的原因,难道他看出我不对劲了?
沈清秋躺在床上想着:“这今后冰河要是真恢复不了记忆,我要怎么办?告诉他我们之间不止是师徒,而且还是那种关系?怎么感觉那么难以启齿呢?万一他觉得我是趁他失忆,故意诓骗他,占他便宜,那可就百口莫辩了啊!”翻来覆去睡不着,沈清秋又嘀咕道:“洛冰河你最好是装的,或者很快就能想起来,不然!”不然怎么办?怎么办?沈清秋这时也心里打鼓了,老脸一红,嘴上却说“哎!不然我还是倒追你吧!”
这天夜里,冰哥梦到了虐待他的沈九,少年时期的阴影偶尔还是能在午夜梦回时刺痛他敏感脆弱的内心。冰哥时不时喊着梦话,有几声比较大,连偏室里的沈清秋都听到了。沈清秋急忙赶到他床边,听到洛冰河哽咽的几句“师尊,弟子知错了,求师尊~求~””余下的呢喃声太小,不好分辨。沈清秋以为他想起了往事,猜测是自己在洛冰河面前自曝后那五年的时光便柔声哄他:“冰河,别怕,都过去了。”看着洛冰河那额头微汗,双眉紧蹙,一脸痛苦的样子。沈清秋心疼,忍不住上前轻抚洛冰河的额角,柔声安慰。内心却叹道:“洛冰河失忆了都忘不了当初的痛苦吗?想想那五年他一人对着自己的尸体该是多么绝望,看来这小白莲花的心病还没好啊!以后还是得多给他点安全感才行,免得哪天情志失调,又来一个走火入魔,我可不想再折腾了。”正想着,猝不及防被洛冰河转身一个拦腰抱下,沈清秋大惊,正欲推开,才发现洛冰河眼睛仍然闭着,并没有醒来,沈清秋此时反而不敢有大动作了。彼此面对面挨得近,看他好不容易没有梦魇了,看着像睡得香的样子,沈清秋心下一松,也就不管眼前双方的睡姿有多么不可思议了。
清晨,冰哥醒来,他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沈清秋在冰哥身旁侧卧着,一只手耷拉着被角把冰哥盖着的同时护在怀里,另一只手被冰哥侧头枕着,看着像是母鸡护犊的保护姿势。冰哥仰视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他平稳的呼吸着,酣睡中柔和的眉眼感染着周边,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染上了平静安宁的气息。沈清秋身上的淡香,让他有点迷恋,想多闻几次。昨晚的噩梦比以往持续时间少了很多,冰哥觉得似乎有他睡在自己身旁会安心很多。
以前冰哥灵力受损,身体虚弱时就偶尔会发噩梦。为了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冰哥确实已经灵力大损,内力不稳。他梦魇时说梦话,手脚乱动,踢被子也是常有的事。料想沈清秋是发现自己梦魇了,才出现在这里。睡梦中的自己感觉好像有人在轻抚着自己的额头,温声软语地安慰着什么。后来自己还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梦似乎就没那么可怕了。这种久违的温暖只有在自己死去的养母那里得到过。冰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梦里的那张脸让他避恐不及,面前的这张脸又让他有些心生依恋。冰哥把头移开一点,看着沈清秋被自己枕了一夜的手,估摸着他的手臂也该被枕麻了。此时俩人的头发交缠在一起,冰哥便稍起身,用手慢慢分离着俩人的头发。
为了不惊醒沈清秋,冰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沈清秋的头发,似乎还没做过这么细致的活,在分离发丝时,手背划过了沈清秋的侧脸,冰哥感受到指间丝滑温暖的触感,眼光扫到沈清秋那睡莲般的脸庞,品味着此刻的安详与静美,冰哥一时有些看呆了。
过了一会,沈清秋迷蒙地睁开了眼睛,望了望他,似乎脑袋还没清醒过来。冰哥连忙说:“早安,师尊。”沈清秋睡眼惺忪地回了两个字:“嗯,早~”刚说完,沈清秋眼睛立刻清明起来,我咋还躺这在呐?!沈清秋立马坐起来,谁知扯到了彼此的头发,俩人俱是“嘶”的一声,尴尬地互相望了望。不过由于沈清秋平时的高冷表情管理还算到位,清冷优雅的形象还是堪堪保住了,表现在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很明显。沈清秋转而又悠然地说道:“为师昨晚发现你梦魇了,故而来此。”
此时俩人都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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