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哥脑中还想着柳清歌这个大灯泡先前和师尊交头接耳的情景,还有说有笑的。心中总是莫名的不舒服,仿佛终于有点明白那个废物冰妹为什么会跟这个师尊口中的柳巨巨结怨了。
本是一统三界的魔尊冰哥,来到这里看到人魔仙三界依然井水不犯河水的泾渭分明,心里对这个废物冰妹又鄙夷上了几分,觉得这么废的人怎么也入得了师尊的眼?这个废物到底有哪一点比我好?等等,我这是在期待着什么?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得入得了沈清秋的眼才行?天下唯我独尊,谁不喜欢我,谁敢不臣服于我,他怎么可能拒绝得了我?我又何须祈求他的眷顾?企盼他的青睐?可是上次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分明?分明对我不屑一顾?!为什么?想到这,冰哥竟是有些懊恼和颓丧起来了。
师徒二人行至人迹罕至的路上时,听到前方有小孩哭声,遂上前查看,只见一衣衫略显破旧的约莫七八岁孩童正趴在一青年身上哭着,那青年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已躺倒在地,不省人事。沈清秋听小孩口里喊着:“哥,你怎么了?…醒醒…哥…”沈清秋俩人见此情形,大致的前因后果也猜出了七七八八。于是师徒二人在小孩的带领下,将青年带回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家里进行救治。据小孩讲:他们是两兄弟,哥哥叫元明,弟弟叫元熙。父母皆亡,独留一个房子给他们。
仙魔两界之族来到人界,若非不得已,不可在人前随意暴露和滥用法术,更不能擅改凡间气运,有违天道,易遭反噬。故而沈清秋他们并未直接使用灵力为他疗伤,而是采用传统的人界医术为其医治。
当晚,沈清秋扶着元明,舀着汤匙正一口一口地喂他喝药,柔声宽慰着对方的同时还说一会给他擦洗身子。眼见着沈清秋如此积极贴心地照顾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让被使唤着买药熬药,洗衣做饭,打理一干家务的冰哥开始嫉妒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病患了。要不是沈清秋的命令,哪能让他这堂堂三界魔尊屈膝为个凡人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想着这些种种,冰哥突然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好像那个病患才是沈清秋的新欢,自己又变回了以前苍穹山上默默无闻,任人欺凌,被师兄和师父口中常骂的“小杂种”。
压抑不住的苦闷感,冰哥还是忍不住拉住刚从元明房里出来的沈清秋,问道:“师尊是不是对谁都无差别的好?如果当时受伤失忆的人不是弟子,而是素不相识的路人,师尊待他也会和待我一样吗?”沈清秋被这一问都懵了,这洛冰河脑子里都什么跟什么啊?一个病人也碍他事了?老子看不得有人死在我眼前不行吗?沈清秋有些不高兴地道:“即便不是你,是素人,为师也会尽力抢救。”
“好,很好!”冰哥语气有些生硬,说完扭头就走,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沈清秋。此时冰哥只觉自己在沈清秋面前似乎什么也不是,好似一个饥肠辘辘的乞丐被施舍了一碗粥,乞丐对施粥者感恩戴德,念念不忘。但施粥者不过是想解决掉家里的剩饭菜,然后顺手倒到了你的破碗里而已,简而言之,无意救你,举手之劳,与你无关。
可脑子里一想到沈清秋待会要给他宽衣解带,擦洗身子,冰哥就实在没法想下去,于是又折返回来,对沈清秋道:“师尊照顾他一整天也累了,我来吧!”沈清秋没多想,也就随他去了。
待到冰哥端好了水进来,伸手脱元明的衣服时,对方却极力推脱要自己来。冰哥心生疑惑,沈清秋提出要给他擦洗时倒是没推辞,怎么眼下自己替换了沈清秋,对方倒是不乐意了,难不成真看上沈清秋了?心中疑窦丛生更是不愿放手了。
哪知在元明勉力挣脱之时,衣服一抖,衣襟边上露出了一角洁白的丝帛,看似手绢的模样,上面的彩色图画若隐若现。冰哥眼疾手快扯了出来,铺展开来见是一幅绢画,上面画竟是春宫图。元明见状腾的脸一红,急道:“别看…还,还我。”冰哥禁不住笑了,原来不让自己碰他是这个原因。遂调笑道:“元明弟弟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啊!”
“不,不是的。”元明急忙否认。
那绢画乍一看以为是普通的男女春宫图,待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龙阳春宫图。待到仔细辨认画中文字,冰哥眉头略凝,眼神忽暗,上前抓住他衣襟问道:“此画何来?”
“是…是我画的。”
“你画的?那你可识得画中之人?”冰哥眼见那龙阳图旁还附上了几句诗:“清静峰主沈清秋,座下爱徒洛冰河。修雅难敌正阳心,朝夕相处情意生。”好在沈清秋和洛冰河此番行程已稍作易容,且用的是化名,不然这上面明晃晃的名字实在不难让人猜出眼前人就是图中主角之一。
“自是不识,这,这不过是话本里的人物。”
“话本?”
元明无奈,只得指了指旁边的衣柜,冰哥依言打开,拿出里面锁着的一个箱子。待到打开箱一看,好几张尚未完稿的龙阳图主角无疑依旧是冰秋师徒映入眼帘,还有好几本话本放在下面。他拿起为首的话本一看,封面书名《春山恨》,第二本书名《冰秋吟》,余下的还有这两本的外传和续集二三部等等。他翻了翻头两本,扫了几眼里面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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