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齐巡安静地听着,也许接下来陆然会说出前因,也许下一秒会问他是哪一种,红灯绿灯一转换,他只想即兴判断了。因为他从前的步步为营,是把对方当做一个观察对象,与猫狗并无不同,可现在他想把坐在副驾驶的陆然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
“齐巡,你不属于他们之中,但你让我感到安全。”陆然摸着微微开裂的嘴角说,“是一种那些想救我的人都无法给我的感觉。”
一般人提到感觉,都会如一阵风般轻飘飘过去,然而陆然的感觉不是,它浓重到令陈齐巡心里又酸涩又悲恸。
陈齐巡说,“因为那种拯救无非是驶向另一个你不喜欢的极端。”
陆然想笑,但这个动作扯到受伤的嘴角还有红肿的脸颊,他只好皱着眉头停下。
陈齐巡注意到他的嘶痛声,顺势问他的脸怎么了。
陆然语气自嘲,“本来事先说三人行,没想到屋里还藏了人,我没法应付那么多人啊,就小小反抗了下,结果被打了。”他回想起来有些后怕,“还好趁机逃出来了,不然现在绝对惨不忍睹。”
空气安静了几秒,陆然觉得陈齐巡大概被自己的话刺激到了,轻声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听说过性瘾吗?”
那一刻陈齐巡觉得很多疑团都有了解释。
雨刷滑呀滑,不知驶过了第几个街区,在一个不知名的路口堵车排起长龙,看样子疏通要很久,陈齐巡干脆熄灭了火。
他不着急,从某种意义上,他正在工作。陆然也不着急,只要不是在床上他做什么都不急,当然,也不一定只能在床上,只不过人们总是愿意用它来指代一类事物。
“性瘾,是一种心理疾病吧,虽然非常难,但我相信瘾是能够戒掉的。你去看过医生吗?”陈齐巡想,应该可以类比戒烟,过程会很痛苦但不是不可能戒掉。
只是,要是对陆然来说容易的话,他就不会这么一次次、无数次堕落了。为什么他会陷入这么恶毒的陷阱呢?
陆然看着陈齐巡温柔的眉眼和其中的关心,觉得肮脏的自己无处遁形。如果是之前的自己,遇到这样的人,是不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地看的,会嚣张地自负地上前,联系方式和这人的心通通都弄到手。
可惜现在的他病了。他想,反正也病入膏肓了,无论做出什么陈齐巡都会原谅他的。于是他拽过陈齐巡的衣领,动情地亲吻着,后者没有挣扎反而认命般默默迎合。
深渊里的光,是陷阱中的陷阱。
此起彼伏的鸣笛声打断了他们,他们只得分开,陈齐巡继续驾驶,始作俑者看着窗外朦朦胧胧的雨景,舔舔嘴唇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暧昧的气氛像刚刚打了一炮。
陈齐巡车速不快,到家的路程足足开了一个小时。在停车场停好车,他去后备箱拿出仅有的一把伞,撑好打开陆然那侧的车门迎他下来,中雨哗啦哗啦打在伞上,他的伞很大,但盖住两个成年男子还是堪堪,于是陈齐巡偏心地侧了侧伞。
到他的家不远,不过几分钟,这短短的几分钟,陈齐巡左肩却湿透。他开门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陆然看到,有点微妙地眨眨眼咬了咬嘴唇。
关上门,陈齐巡从鞋柜里拿出两双崭新的拖鞋,陆然等他换完才有动作。他很确定这是陈齐巡的家,只是似乎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他们在酒店相遇,陈齐巡为什么会一直住在酒店呢?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关联,又转瞬即逝。
看着陆然起身,陈齐巡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我们要不要继续?”
对方听到这话眼中一亮,猛地扑向他,陈齐巡没挣扎,他被雨淋湿的外套很快掉落在地上。陆然咬着他的耳朵说“我饿了”,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陆然的手不安分地隔着运动裤揉弄陈齐巡胯间沉睡的巨物,柔软的嘴唇沿着下颚线一路向下描边,在突起的喉结上流连,留下暧昧的粉红痕迹。只是有一点,他太主动了,陈齐巡没有给他他想要的回应,于是他开玩笑般问:“你是和尚吗?”
陈齐巡没有生气,只是伸手松松环住他的腰,他的腰很细,陈齐巡毫不怀疑自己两手就能握住,反正都走到了这一步,他当不成柳下惠,手伸进陆然的衣服里,抚摸他光滑的后背,沿着脊柱上移,掀开薄薄的衣衫,怀中人配合地抬起双臂方便他脱掉,整个上半身暴露在他眼前。
这是陈齐巡第一次看到他单薄精瘦的躯干,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却还是掩盖不了肋骨的轮廓。再往上,平坦的胸膛中间两颗诱人的的肉粉色突起,其中一个泛着亮晶晶的光——那是一枚乳环。
陈齐巡头一次见到实物,他身为观察员并不知道对方身上有这样的痕迹,这绝对不能算他失职。陆然注意到他目光的停留,干脆拉起他的手示意他去拽拽那个小巧的金属圆环。能拽起很高,皮肉被扯出一个夸张的曲线,陆然发出诱人的呼痛声。
“你喜欢吗?”他在欢愉的喘息的夹缝里抽出力气问。
陈齐巡的声音低沉,带着染上情欲的克制,“喜欢。”但是他好奇,只打一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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