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天，北风呼号。
楚枫缩在靠近仓库大门的楼梯下，听着在空旷仓库里飘荡的凄厉的惨叫声，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一个少年赤身裸体，被吊在仓库中央，双腿大张着，正承受着三个人的同时进犯。
他周围几个雇佣兵发出亢奋的怪叫，他们的肌肉胀得快要爆炸，臀部因为挺胯而不断收缩颤抖。
随着身下粗黑大棒的进进出出，鲜血也不断地喷溅出来，少年面脸泪痕，带着哭腔的叫声，一声比一声低，让所有听众都直观地感受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正在流逝。
仓库里十分安静，几百号人或坐或卧，低着头，不发一言。
上一个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的人，屁股早就被操烂，正摆在墙根下，两腿大开着，可以让人清晰地看见他腿间黄色的粪便和粉红的肠道，还有绿头苍蝇在里面钻来钻去。
这个年头，上帝消亡，诸神黄昏，正是苍蝇臭虫蹦跶的好时节。
“爸爸……”
楚枫大破旧的军大衣里裹着一个小男孩，约莫三岁的样子。
小孩似乎刚醒，脸蛋睡得红扑扑的，眼睛泪汪汪的，显然，惨叫的声音让他很害怕，他还只是一个小宝宝，实在搞不懂状况。
“嘘……”楚枫轻轻吻了小孩的额头，“他们在玩游戏呢。”
“宝宝，饿不饿？”他打量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便将身体侧向仓库的墙壁。
小孩点点头，声音软软糯糯，“宝宝饿。”
楚枫解开自己肮脏的衬衣，又扯松缠得紧紧的布条。
刚一松开，楚枫难以自抑地发出一声叹息，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胸。
这才叫人看清，重重束缚之下，竟然藏着一对雪白的乳房。
虽然小了些，而且是长在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身上，但是任谁看了都知道，这就是一对货真价实的奶子。
柔软、乖顺，光泽莹润，嫣红的乳头正高高挺立着。
小孩含上乳头，满足地吮吸起来，发出咂摸的声音。
“嘘……”男人又亲吻小孩的发旋，悄声道：“宝宝小声点哦。”
小孩点点头，扯得奶子跟着晃动。
楚枫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时刻，望着窗外的沙尘暴，发起呆来。
三年前，丧尸潮爆发，世界陷入停摆。
制度瓦解，城市瘫痪，残存的人类自发向军事基地靠拢。
三年过去了，新制度在枪炮之下诞生。
人类从此，进入高压的时代。
女人被集中保护起来，专门担负生殖和养育人类后代的责任。
而普通男人不但面临着丧尸的威胁，还不得不向以雇佣兵为代表的基地首领出卖自己的劳动和尊严。
所有的牺牲只有一个目的，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希望。
而三年前的楚枫只是一个本科毕业的大学生，正在为参加工作还是继续深造而苦恼。
末日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降临了。
跟所有的年轻人一样，他开心了一阵。
当饥荒、混乱、死亡这一系列的实实在在的威胁摆在了他面前时，他才后知后觉，人类世界真的要毁灭了。
他打算一死了之，楚枫并不觉得自己能够那么幸运，在混乱而失序的世界中存活。
更何况，他还是个双性人，发育不完全的男性生殖系统，低水平分泌的雄性激素，使他的力量较其他男性更差一截。
当天，他从马路边搞了一辆废旧的摩托车，在黄昏时分，驰骋在环城高速上，想最后再看一看这个他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城市。
车子半路抛锚了，他路过一个服务站，谢天谢地，这里还残存少量的汽油。
他给车加了点油，不太多，足够他刚好回家。
然后他又突发奇想，总得吃顿好的吧？
他走进小卖店搜寻一番，说不上运气好还是不好，他找到了几包薯片，同时还有一个婴儿。
一个雪白的孩子，正躺在混乱之中，安详地吮吸着自己的拇指。
对楚枫来说，他的末日从那一刻才真正地开始。
楚枫看着怀里，安静喝奶的小男孩，心里涌出酸楚和感动。
幸好自己是双性人。
一路上，有时候为了安抚宝宝，不得已让他吮吸自己的乳房。
渐渐地，男人的乳房开始发育，最后竟然能分泌乳汁。
也多亏这对乳房缓解了他大部分的育儿压力。
他觉得，自己冥冥之中，收到了某种神谕。
他们俩，因为彼此才得以在乱世中存活。
宝宝是他一千多个日夜的支撑，而他，就是宝宝的生命本身。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楚枫哆嗦一下。
楚枫调整了宝宝的脑袋，让他去吮吸另一只乳房。
最近，他实在没吃什么好东西，已经有些产不出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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