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二层的大床显然不适合两个大男人一起养伤,再加上李莲花自己也两天没合眼,三个人不说需要照顾,至少需要三张床榻,原想着笛飞声会自己找个地方,可无颜当着李莲花的面有板有眼的报告客栈都满房的时候,莲花楼主人带着和善的微笑表示理解。
“小宝伤的腿,我看他就睡一楼吧,老笛,咱俩谁也别嫌弃谁,我跟你二楼挤挤。”
一盏茶的功夫,无颜又来报,客栈腾出了三间房。
小聪明耍到我头上,李莲花两手一摊,没钱住客栈。小宝?小宝也没钱了。
于是金鸳盟买了所有单。
习武之人,身体恢复能力很快,尤其是方多病这样的年轻人,睡了一整天后就能叽叽喳喳瘸着腿去隔壁找李莲花打听流萤庄案子的具体情况了。
正巧笛飞声也在,他头上的伤上了金疮药后已经大好,不肯再包着,还未结痂的粉红色伤口在方多病的眼里实在刺眼。
“这要是留疤了可就更凶神恶煞了,无颜也是由着你,罢了,到底我欠你的,等会儿本公子给你重新弄。”
“不用管他,”李莲花的手才被方多病包的和粽子一样,连喝杯茶都不方便拿杯子,“老笛怕包成猪头有损他的威慑力。”
方多病朝默认的阿飞龇牙,转头笑着给李莲花倒茶,“我们这叫什么?举‘手’‘头’‘足’?”
“还笑,你们两个下次再敢这样,我绝对不会管你们了,听到没。”
“哪还有下次,没有了没有了。”方小宝急忙卖乖,“李莲花,你快给我说说呗,到底怎么样了啊。”
李莲花套了那厨子的话,黑火的气味很重,运送路上难免碰到排查,一般会混在运送草药或者腌制品的队伍里,十几个箱子里混三四箱,盘查的时候给送点银钱只开前边几箱,遇上较真的差爷便拿出加了迷魂丸的酒水,片刻便会浑浑噩噩放行。厨子便是因着有次交给运送队的酒水里错掺成了泻药,虽然当时过关了,可事后这恪尽职守的官兵向上报去,到底最终引来太子府的关注,他也因此被扔到了矿区来受苦。
这刘赢也是心细如发,金鸳盟派去的两人一个扮作孤苦无依的流民找安身之地,另一个则假装因伤病不得不卸甲归田的老兵混入了守卫行列。加上突然拿着举荐而来的‘李半仙’,同日内三名新人,方多病与笛飞声离镇,杨昀春亲临。便觉得大大不妙,人在庄内无法出门,就安排管事和亲信一点点用开水泡烂销毁账本。这边几人在矿区找到几张之前的出货记录,方多病给杨昀春发了信号,刘赢却截住了那信鸽,知道瞒不住,决定釜底抽薪直接炸矿,死无对证。
好在监察司也不是吃干饭的,本就严密监控,一发现不对劲立即先扣人,那管事有一小妾没见过世面经不住盘问,刘赢便顺水推舟弃车保帅,说自己不知情,皆是管事瞒着他私自干的,杨昀春再使离间计,那管事也就将刘赢欲炸矿的命令交代了,只是堪堪晚了一步,黑火作坊全炸了。
杨昀春这回带了三十来号人,流萤庄亲自带两队抓人,黑火作坊爆炸去了两队人,只留了一队在矿区,这也是为什么出事后李莲花只能找金鸳盟的兄弟联系无颜派人施救的原因了。
“那现在刘赢是押解回京定罪吗?毕竟是黑火生意。”方多病问到。
“押解肯定是要押解的,但能不能回京定罪倒真不一定。”
“为什么?人证物证都有,还定不了吗?”
“到不了京,半路就会‘畏罪自尽’了,”笛飞声开口,“他那些生意伙伴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开口。”
李莲花点头,看见方多病皱着眉头,话锋一转,“监察司昨晚知道你们脱险派人来过,杨昀春亲自盯着刘赢走不开,他手下那个马副使来的,谢了又谢,对你还挺崇拜的。”
“我?和他通信的是你,崇拜的也是你。”
“话不能这么说,你这一路收了不少赞誉,未来可期啊方少侠。”
方多病得意的哼了声,“那是自然。”
“你要是好多了,明日我们就回莲花楼,到吃黄鱼的季节了。”
“好呀好呀,我也要吃!阿飞呢,去不去?”
“我先回趟金鸳盟。”
“哦,”方多病说不上为什么觉得有些失望,“那我给你包了头再走。”
李莲花没忍住笑出声,“就是啊老笛,还是包起来,好的快点,让盟里的下属们都看看,你也是可以很和蔼可亲的。”
笛飞声扭头就走。
“哎,你什么态度啊!本公子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了小宝,快坐下,站着脚不痛啊,”有对着打开门的笛飞声喊到,“黄鱼季只有一个月啊,过季就不好吃了。”
等半个月后李莲花和方多病正吃着清蒸黄鱼酱香黄鱼油炸黄鱼,以及黄鱼汤时,笛飞声悄然而至,看着一桌子黄鱼和方多病疯狂使来的眼色,端走了李莲花面前的白米饭。
笛飞声回金鸳盟是为了公羊无门,或者说,是有个问题要从公羊无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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