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是太宰出卖的,计划是森鸥外做的,为的就是在保全港口黑手党的同时,切断一切可能让中也离开组织的羁绊,并将同样能cao纵重力的魏尔伦留在港口黑手党。“都说了我偶尔也会动下脑子的。”鹿野又明川回道,他歪了下脑袋,思考的时候面露不悦,“不过我也有错,如果不是我没将擅自把兰堂先生变成龙猫这件事告诉森先生,森先生的最优解也不会是这个。”太宰治语调散漫:“你还真是擅长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鹿野又明川选择性忽略。“毋庸置疑,没有人比森先生更适合坐在首领的位置。”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移了过来,鹿野又明川抬起眼睫,说话时收回托着下巴的手。他站起身,就这么打开了头顶那盏摇摇晃晃的灯泡。寂静的黑暗一瞬间被点燃,柔和的灯光下,鹿野又明川紧抿的唇角松开,轻飘飘地说了句“你例外”。“但看你也不像是愿意去当首领的样子。”太宰治抬眼,无声地与自己的幼驯染对视。“你当初之所以告诉魏尔伦旗会的信息,是为了将他暗杀森先生的顺序调到最后吧。”没等太宰治回答,鹿野又明川自顾自地分析道。他的语气平静,鎏金色的眼里毫无波澜,浓郁的眼睫却在虹膜上晕开小片冷淡的阴影。“虽说我可能的确打不过魏尔伦,但拖延时间总还是做得到。”“……”“喂,太宰,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是最擅长做那些把我扔到敌人堆里恶作剧的游戏了吗?”鹿野又明川俯下身。他与太宰治的距离很近,近到鼻尖几乎碰着鼻尖,连呼吸都交融到了一起。倒映在那双鸢色眼睛里的少年挑了下眉。“少看不起人了。你该不会是担心我真的死掉吧?”【“鹿野又君。”】【“鹿野又?”】【“不是吗?鹿野又明川,你的名字。”】在鹿野又明川对这个世界最初的记忆里,第一个见到的人是森鸥外。正是因为这样,太宰治清楚地知道对方对于那位恶劣的监护人的依赖源自于哪里。“再来一次也一样。”洞悉了过去和未来的太宰治回答,他面对幼驯染的挑衅并不生气,反而心情颇好的从喉咙里溢出声低笑。“没到使用你的地步,告诉你只会让首领生气。”“你说的好像我是第一次惹他生气一样。”鹿野又明川撇了撇嘴,他直起身,又一次用了无所谓的口吻。“首领的安危本来就该由我负责。森先生赋予了我生命,不管怎样这件事都不会改变。”
“换句话说,为了壮大森先生所在的港口黑手党,制止魏尔伦,不让旗会死去——这是我思考过后得到的最优解。”绝对听从首领的命令——这条规矩在鹿野又明川身上似乎并不适用。太宰治的睫毛颤动,淡漠地移开视线时,发现鹿野又明川已经摘下了手套。那是他宣誓效忠时森鸥外送他的信物,寓意是像左右手一样重要的存在。可如今,亲手养大的小狗却拥有了自己的想法,胆大妄为地将主人划为了自己的所有物。太宰治盯着他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将那只摘了手套的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烦人的幼驯染开始催他去中原中也的庆祝会。“为什么?”“什么为什么?”“这件事和你让我去旗会有什么关系?”过了半晌,太宰治突然这样问道。一起长大的同伴,即使互相讨厌也能心意相通。太宰治完全不相信鹿野又之前说的“你不是中也的朋友吗”那一套。“毕竟像我这样的人很麻烦。”鹿野又明川难以置信,“而且你不是知道我异能的副作用吗?”对生物体改造一次,对身体的损耗就相当于被捅一刀,正是因为这样,和猎犬类似,鹿野又明川平均三个月就要做一次手术。虽说能用异能屏蔽痛觉,鹿野又明川本人对此倒是无所谓。只不过……“太宰。”他说着就强硬地握住了幼驯染的手。就像是抓到了狡猾的狐狸的尾巴一样,鹿野又的语气得意,慢条斯理。“除了我以外,你总得有个说话的人。”太宰治出现在了旧世界酒吧。这件事不仅让中原中也震惊,连带着除钢琴家外的其他人也很震惊。机关手/枪,砍刀,注射器——几乎是进门的一瞬间,所有人的武器就对准了鹿野又明川身旁的少年。这个举动在他们看来是毫无疑问的事,这里所有人的职位都不比现在的太宰治低,动手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毕竟在港口黑手党中,没有多少人能做到完全信任太宰治。他的功绩越恐怖,眼睛里的黑暗就越深邃。没人知道太宰治在想什么,港口黑手党的黑色幽灵上一秒还在微笑,下一秒就能砍断握手之人的手臂。然而有一个人例外——“打,给我打。”捂着额头的鹿野又明川咬牙切齿地说,“他敢突然撞我,真是对干部的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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