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丹恒吃饭也时常应付着过,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能力让丹恒过得再舒服些。
“娇气得要命,”刃并不打算听他的,他觉得丹枫对丹恒的保护欲简直到了可怖的程度,“你把他当妹妹养?”
“妹妹?”丹枫冷冷地与车后镜里的刃对视,一旦涉及丹恒,他浑身扎满刺似的,声音里凝着的寒意几乎要割伤刃的皮肤,“我就是把他当女儿养,应星,你管得着吗?”
呲——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悲鸣,丹枫猝不及防撞上座椅,额头很快冒出一片红,他还没来得及从晕眩中脱离出来,就被拉开车门探入半个身子的男人掐住脖子狠狠摔在后座上。
刃收拢五指,看那张冷淡的脸因缺氧逐渐染上两抹绯红,他忍住在丹枫脖子上狠咬一口的欲望,“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你这么多天没喊过,我还以为……”他在一点点加大力气,丹枫从头至尾没挣扎过,只睁着一双眼定定地看着他,澄澈的眼睛慢慢变得混沌,刃听到他胸腔里发出的铁锈般的悲鸣,手一松,丹枫当即开始疯狂地咳嗽。
好半晌,车内才重新恢复平静,丹枫撑起半边身子,他眼眶是红的,声音倒平静,“你这样刹车很危险。”
他是真不怕被我掐死,刃咬牙。
“我刚刚才想起你的名字,不行吗?”丹枫紧接着摸了摸脖颈,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掐脖子?”前几天也是,不知道戳到他哪根筋了,红着眼就扑上来。
刃看不惯他神闲气定的样子,“上次,你弟弟就在门背后看着我们。”他满意地看到丹枫骤然阴沉的脸色,“你要不要猜猜他在想什么?”
丹枫一巴掌扇到他脸上,“你要是敢这样对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神色间裹着的狠劲一下敲散了刃胸中的郁结,尽管他答非所问。刃磨了磨牙根,似笑非笑,“行。”他重新坐回驾驶座,完全没管红了半边的脸颊。
丹枫默默将安全带扣上,刃发觉他的动作后哼笑一声,丹枫抿紧唇,心想:神经。
景元熟练地在树林中开辟出一条小道,他是这片幽静之地少有的常客,但今天有人比他来早一步。
丹恒默不作声猫在树下,他在观察不远处的一只雀儿,景元贴着他的肩膀蹲下,丹恒转头,很小声地说:“你看。”
景元被他小心翼翼的神态逗得不行,“我看到了。”
“你想摸摸他吗?”景元凑到他耳边用气音说道,“我觉得他是一只友好的小鸟,你也是……”
在他说完之前丹恒捂着耳朵躲到一旁,他从未跟丹枫以外的人这样亲近过,倒也不是厌恶,但耳尖浮上的湿意令他感到疑惑,他有点分不清景元是否在捉弄他。
“不必了,”丹恒说,“我看看就好。”
丹恒从不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孩子,这并不是说他缺乏求知欲,只是与其他人相比,他开拓世界的方式要更安静温和,他总是避免打扰他人。
丹恒喜欢观察。世界于他而言是一本摊开的书,他往往只是在一旁等待,看今天的风会给他带来哪些惊喜,在书页翻飞的时间里,他发现世界为他敞开。
所以这次也该一样。丹恒继续安静地凝视那片地方,雀儿、落叶,还有树根的脉络都是他观察的对象,景元靠得近,没错过他眼眸间闪过的向往,景元轻笑着站起身,地上的树叶被他踩得脆生生地叫,丹恒屏住呼吸,看那只雀儿因他的靠近飞到枝桠上,没一会又跳到景元肩头,睁着圆溜的眼睛打量他。
景元回过头,朝他伸出手,“来。”
今天最后一堂课是体育课,丹恒帮忙把软垫搬回器材室,再出来时景元已经拎着他的书包在等他。
他俩都出了不少汗,景元被班上男生逮去打球,后背湿了一大片,丹恒走得近了就能感受到他身上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溢的热气,他看了一眼景元蒸得发红的脸,从书包里拿出一条毛巾,“擦擦吧,小心感冒。”
“你还带了毛巾啊。”景元没跟他客气,接过毛巾胡乱擦了一通,额发被他捋得往后翻,露出光洁的额头,独属于少年人的生气蓬勃在他身上尽数体现,“谢谢,我拿回去洗干净再还你吧。”
丹恒目色柔和,“嗯,不还也可以,没关系。”
丹恒转来这个新学校有两周了,最开始丹枫总要刃接送他上下学,一向喜静的丹恒也难以忍受车厢里的死寂,因此在景元无意间提起他们正好顺路,要不要一起骑车上学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其实他一个人就可以,多个人不过是让丹枫安心的保障,但景元确实是个很好的同伴,午休时小雀在自己手上叽叽喳喳的场景丹恒还记着,到最后他也没上手去摸这只脆弱的小生物,只是下午上课时罕见地走神了,看着虎口上由小雀挠出的点点梅花红,丹恒突然有一种冲动,他想马上离开教室,给丹枫打电话问他有没有这样的经历。
他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变了,近来他的倾诉欲愈发强烈,丹恒思来想去,觉得契机大概是景元对他说“明天见”的时候,他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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