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脖颈上可疑的红痕,丹恒有些不快,他竟想不起刃在何时咬了他一口。
还好能遮住,丹恒将校服领顶端的扣子系上,他决定今天一天都不解开它。
于丹恒而言,昨晚注定是混乱的一晚,但并不难捱,他被丹枫拥在怀里,熟悉的冷香比任何良药都管用,他很快就醉在哥哥的气息中沉沉睡去。
难捱的是清醒之后。丹恒清楚自己昨晚的行为有诸多不妥,他不曾后悔,只是想起事发时丹枫又惊又惧的声音,心底的歉疚便挥之不去。让丹枫受到惊吓并非丹恒的本意,可纵使他不愿,这事还是发生了。
丹恒努力回想昨日丹枫折回来安慰他时的表情,他在那张脸上找不出什么异样,唯独记得丹枫抚在他耳旁的手和温柔的眼眸,他让自己去洗个澡,要把水温开高一些。
丹恒再次确认了一遍镜中的自己看上去一切如常,那点瑕疵被衣领遮得严实,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他回到书桌前,书页上那抹早已干涸的墨迹霍地闯进他眼底。丹恒沉默着撕掉这页纸,揉成团丢进垃圾桶,做完这一切,他才顿感从某种挟制中脱离出来,有足够的勇气回归他所渴望的、正常的生活。
丹恒单肩挎着书包下楼,底下杵着一个人,像是特地等着他出现,听见他的脚步声便迫不及待地抬起头,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笑,“早,睡得好吗?”
丹恒神色如常,眼前的场景与他初次踏入这个屋子时有点相像,不同的是他当时没有转头,而现在他可以与刃对视。
丹恒漠然地凝视刃脸上的伤,颧骨一处,嘴角一处,除了这两处淡淡的青紫再没别的显眼的伤,然而丹恒还是有些不悦,他情愿刃完好无损地站在那,也不愿丹枫的拳头当真落到了男人身上,这种泄愤方式并不适合丹枫,一拳下去只会给他带来更多苦闷。想到这,丹恒的神色又变得惘然起来,他在为丹枫揪心,都是因为自己,丹枫才落得个旁徨失措的样子,做出违背他本心的事。
他不打算回答刃的问题,没有必要,刃问出这个问题不是真的想知道他是否睡得好。
“闭嘴。”丹枫呵斥道,他难得先丹恒一步坐到餐桌旁,正拧紧眉头看向两人的方向,“小恒,来吃饭。”
丹枫念到丹恒的名字时便缓和了脸色,但丹恒还是从他闪烁的眼眸间读出了他试图掩藏起来的情绪。丹恒比谁都要熟悉这份心情,刃掐着丹枫脖颈、将他摁在墙上亲吻的那晚,他站在门后,如同现在的丹枫一样,忐忑、不安,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餐桌边的三人心思各异,丹枫心事重重,丹恒则一言不发地往面包上抹果酱,剩下那个看起来最狼狈的人反而最像胜利者。刃单手撑着下巴,目光在他们二人间流转,然后霍地泄出一点低笑。
丹枫马上沉了脸瞪向他,刃挑眉,主动示弱般低下头,拧开一旁的罐头递过去。
丹恒将一切看在眼里,他才恢复平静的内心又开始波动,他讨厌刃无意中展露出的亲近感,好似他多么了解丹枫一样。
他嘴角微微抿紧,最终还是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丹恒不是非要刃离开这个家,他不明白丹枫要刃留下是为了什么,但他愿意相信丹枫,从小到大丹枫瞒着他的事有许多,丹恒从未感到不快,他只是不能容忍丹枫由着人窥伺却毫无所觉。
他知道丹枫绝不是任人揉捏的性子,因此才对他与刃之间的关系感到不安,至少,他得让丹枫抛却潜意识里对这个男人的亲昵。
吃完早餐,丹枫一如往常帮丹恒整理衣领,见到顶端的扣子被系上后他顿了顿,没说什么,只拍拍丹恒的肩膀,“去吧。”
五月的天气绝对称不上凉爽,丹枫却披着一件薄外套,脸色也有些苍白,丹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大门,中途还是停下来说道,“哥,你不要忘了吃药。”
“嗯,我知道。”丹枫说。
院外,景元靠在墙边哼着小调,见着丹恒马上充满活力地朝他挥挥手,注意到他低落的神情后景元微愣,“你还好吗?”
“我没事。”丹恒应道,景元心想这看上去可不像没事,但他没有刨根问底的爱好,此刻也只是配合地点点头。
丹恒抬腿要跨上自行车,但他马上就被双腿间的酸麻感吓到,抬起的腿默默收回原地,景元察觉到他的僵硬,“怎么了?”
“今天,能麻烦你骑车吗?”丹恒难堪道,“我……”
他思索良久,怎么也找不出个合适的理由,一时为难得不敢去看景元的眼睛。
景元觉得有趣,他没见过丹恒这样实诚的孩子,一板一眼乖得令人惊叹,“当然可以。”
“你可以再任性一点,”景元翻身上车,“就算你说你今天纯粹是懒得骑车,我也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丹恒被他故作严肃的神态逗得轻笑,“那也太过分了。”
他小心翼翼地坐上后座,腿间那个隐秘的部位过于敏感,他难以忽视它的存在,好在他的注意力逐渐转移到景元身上,景元在分析哪些人可能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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