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组织专门网罗那些算卦相面的、卖膏药的、变戏法的、说评书的、修脚的、治花柳的、耍猴子的……等等五花八门下九流闯江湖的人。
不过这是对着凡俗的一面,长春会其实在修行界,也算是一方势力。
很弱小,但很复杂。
因为各省各市,都各有一个长春会,互相并无统属关系,独立存在,偶尔也会守望相助。
长春会里的“修士”,几乎都不入流,至多也就是引气、炼气境。
这些人毕竟复杂,有些长春会行善,有些却是坑蒙拐骗、欺压良善,无恶不作。
听贾强老板吐槽,显然寻仙县内忽然冒出来的这一长春会,就属于后者。
陶潜刚想到这里,忽然三人隔着院门,骤然听到那街面上传来一阵阵的吆喝声:
“诸位父老乡亲们,老板大户们,今日有大大惊喜,我们会中高人意外炼出了极品长春丹,以及上等驱邪符。”
“长春丹,吞服即可压制邪虫,不必担忧被吸干精血,横死当夜。”
“驱邪符,贴于门窗之上,即可免受邪祟侵扰。”
“丹符各只一百份,先到先到,错过便是错过你或者你家人之性命”
“快来抢购吧!”
……
当这些吆喝声响起时,地上正痛哭的李三鱼老板忽而收声,面色狰狞就要冲出去。
一旁的贾强连忙将其抱住,同时快语劝道:
“李老板冷静,千万冷静啊。”
“嫂子虽被那邪虫寄生,但好歹性命仍在,总还有一分希望。”
“可你要是冲出去寻那些恶道士算账,反被他们给打死,那你家就真的毫无希望可言了。”
“哇啊……”
贾强的劝诫起了作用,让愤怒到极致的李三鱼渐渐冷静下来,只是瘫坐在地上,大声痛哭起来。
他的哭声,也引动了里屋两家家眷的悲伤情绪,纷纷都是低声悲泣起来。
一时间,这院子里气氛无比凄惨。
陶潜默默听了几息,知晓了原委:
这三日来,每次虫雨结束,长春会的人便会出来兜售那所谓的“长春丹”和“驱邪符”,号称可镇压、治疗邪虫附体,只是价格极度昂贵,昂贵到普通人根本连看上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李老板妻子当日也被寄生,是以李老板不惜倾家荡产,把自家店铺都卖了,买来了丹药和符。
但结果却是,丹与符都仅有表面效用,一日过后,该如何还是如何。
由于受灾者极多,长春会以此手段不知敛了多少财富。
尽管有不少受害者想反抗讨回血汗钱,可惜长春会能这么做,必是买通了所有关系,所有反抗都是徒劳。
李老板其实还算幸运,他还有贾强这一好友收留。
其余倒霉些的,为了吃饭活命,甚至不得不去那“菜人市”走一遭。
陶潜完全没想到,只三日闭关修行。
再出来时,会是这般景象。
“恍如隔世啊!”
叹息中,陶潜看着憔悴无比,好似老了数十岁的李老板。
思索片刻后,有了决断。
灵宝源气轻轻运起,对着李三鱼道:
“李哥哥要是信我的话,不如让我给嫂子瞧瞧吧。”
“我虽是个开书铺的,却也学了几手驱邪的道术。”
陶潜开口时,体内灵宝源气一起,自然便生出那道门真修方有的清灵之气。
刹那这院落内哭声全止,两老板大眼瞪小眼,看着气质倏然大变的陶书生。
如果是其他时候,两人可能会调侃一二。
但现在对于李三鱼而言,任何一根稻草都是必要抓住的。
何况此刻的陶潜,的确与常人有着大不同。
那种灵宝真修的特异气质,远不是寻常修士可比,这便是修成灵宝根本法带来的变化。
两老板先是愣住,继而是惊喜,尤其是李三鱼,忙不迭的点头,一骨碌起身拖拽着陶潜便往里屋去。
屋内家眷七八人,多是妇孺,个个惊惧又憔悴。
最里边的床上,躺着一位中年妇人,形容枯槁,躯体更是缩水了不知多少,几乎是只余下一层皮裹着骨骼与脏腑,任是谁见了都会判定这位恐是离死不远了。
与之相反的,却是她脖颈处的肉瘤,几乎与她头颅同大。
其表面的“脸”无比生动,甚至于五官都已生出,正以狞笑姿态,面对众人。
这画面骇得屋内其余妇女、少女、孩童都不敢接近,唯有李三鱼哀嚎着扑上去,痛哭不已,声声悲戚。
陶潜一边暗叹李老板平素作个老色批模样,对自家妻子却很痴情,一边则是径直伸出一根手指,触向那人脸肉瘤。
对于被寄生者,陶潜有悸动感,虽然很微弱,但应该可以触发感知。
他动作时,旁边贾老板见李三鱼失了言语能力,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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