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照到那台上一个身着脏污青道袍,满脸虬髯,一头爆炸卷发,两条大毛腿仍在晃荡的中年邋遢道人。
小小岁、廉精儿这两个小的,也不知是因了陶潜的缘故,还是本身就很讨这道人欢喜,正被其拉着问东问西,时不时道人还掏出些法宝、仙果等等物事,往两个小家伙怀中塞。
旁边不远处,钟豆豆正与山九窃窃私语,只看那两人表情分明不是亲密,而是在吵架。
而那三件仙宝,太玄如意圈正戴在道人手腕,天刑斩妖剑挂在观星台侧边一株青铜树上,倒是那回仙镜也不知是犯了错还是怎的,被道人直接倒扣在了玉案上。
陶潜刚被挪移过来,众人齐齐看来,多宝道人更是直接发难道:
“适才我可听见了,有人背后非议师尊,可怜那道人辛苦筹谋,为让那不孝徒儿筑基筑得圆满些,不惜得罪妙树大天尊。”
“你这滑头不念我的好便罢了,却背后诬我算计人,这可不是好徒儿该做的事。”
道人说完,立刻做出凶神恶煞之色。
配着他那张脸那魁梧身子,威慑力毋庸置疑。
只是陶潜看了,面色毫无变化不说,反过来也是发难道:
“师尊送我上妙树时可未曾说那三妖仙的事,连个提示也无,让我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修士去面对三只堕魔不自知的妙树妖仙,万一弟子未能猜到师尊用意,一个不慎,岂不是要着了三妖仙的道儿。”
“届时弟子身死道消不说,师尊也自要丢些颜面。”
陶潜刚一说完,就见多宝道人那铜铃眼一竖,佯怒道:
“你连百禽子那秃驴的阴谋都破了去,人家赖以得道的佛禽舍利都装入自家宝囊,还用你师尊我去担忧那一只黄蚜虫、一只大黑蝉,一只扑棱蛾子?”
“你且说说你这回得了多大好处,若不是将大天尊那根须吸狠了,你能灌满那太上灵宝无漏身?若不是那三只臭虫,你能得那灵宝捆仙术?”
多宝刚吐出这些,不等继续发难。
就见陶潜忽而面色一肃,很是正式的躬身施礼,给多宝道人拜了三拜,而后由心而发道:
“多谢师尊为弟子筹谋,此番弟子可筑基圆满,道途更上一阶,多是仰赖于师尊神通,也足可印证当日弟子未曾选错。”
一记马屁上来,本就是佯怒的多宝道人立时又是喜笑颜开。
不过很快也反应过来,马屁是马屁无错,反过来也被这滑头坐实了他的小小算计。
孤寡多年的道人顿时来了兴趣,要与这弟子再斗斗嘴。
可就在此时,殿外禁法闪烁起一团团光芒,就见一位接着一位,装扮各异,形态自不同,但神光仙气皆非同凡响的妖仙、道人们齐齐出现。
原本这不知何名的宫殿还显得空旷冷清,随着妖仙道人们到来,立刻便见仙音阵阵,霞光满溢,云烟升腾,好似此地正是那天上瑶台玉殿,是神仙真人们论道观星之地。
这回走在最前方的,是位袒胸露乳,腰间挂宝剑,背着黄葫芦的丑道人,他在殿外显然已听了这对师徒之言。
刚踏入殿中,立刻就大笑道:“此子性情手段,与大师兄年轻时可谓如出一辙,甚至面皮还更厚些,合该拜入你门下。”
这丑道人刚说完,又见一身穿白袍,须发、肌肤也苍白无比,明显非人属,手中提着一把琵琶的妖仙很是赞同的点点头。
同时他朝陶潜走过来,打量一番后开口道:
“吾乃白蝎道人,你唤我蝎师叔即可。”
“我那徒儿遏制不住贪欲,遭了那三妖仙毒手,若我出手还有些阻碍,正巧你替我料理了那三只孽障,却是要谢谢你。”
“此物唤作【蝎仙刺】,是我真身所蜕毒针,虽只来时匆匆炼了一次,但已可使得对敌,纵是蜕凡境修士,遭此物一刺,散修之流当场毙命,如太上道之类大派出来的弟子兴许有手段能扛住,但也得浑身痛疼难忍,届时你可再袭杀之。”
陶潜眼瞧着这位白蝎师叔走上来,以一种毫无感情波动的语气感谢他,并递来一根约莫尺长,两端粗细不一,通体白森森又泛着幽蓝辉芒的物事。
说到后面时,陶潜仿佛感受到了冰冷杀意自那毒针上传递过来。
看出来了,这位师叔很是凶残,连太上道弟子都被拿来当做衡量单位。
那三只妖仙没忍住暗害的第一位筑基弟子,正是白蝎师叔的弟子。
也亏了是陶潜出手,如果让这位来,很难想象那三妖仙要遭怎样的折磨。
白蝎道人,又是开了个头。
陶潜刚在多宝道人笑眯眯示意下将那凶残法宝接过来,就见适才首位入殿的丑恶道人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探手在那油腻腻怀中掏了掏,很是神奇的取出一个稍小些的黄皮葫芦。
一边朝着陶潜掷来,一边道:
“此物唤作【血魁葫芦】,算是我这大宝贝的仿物,游戏之作,不堪大用。”
“不过听闻你得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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