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霞坊外,陶潜怀抱云容,站在人潮内,似乎刚刚所见所闻都是幻梦。
领着几个小的,孤身入世度劫,好不容易遇了个靠谱的组织,这就被人礼送了出来。
唯一的收获,是手中捏着的一枚石制令牌。
很是古老斑驳,中间镌刻着一个“荒”字,隐隐有荒古又威严的气息溢出。
迸发出的志述,极是简单。
【大荒令:大荒三仙一脉信物,以此物,可与三尊极乐散修任一位联系上。】
显然,陶潜虽被送出,但礼遇却不低。
须知这可是能与三位极乐境修士沟通的异物,寻常修士不可能得到。
“那位姓李的天江仙前辈,应是已经猜到了我灵宝宗修士的来历。”
“所以才给了这牌符,灵宝宗面子还是大。”
陶潜心底这般嘀咕。
明面上,却是一脸愁苦的吐槽道:“云容姐姐,我这是被人嫌弃了啊。”
说话间,这厮还不忘撸着云容柔软又毛茸茸的身子。
云容被撸得极是舒服,眯着那妖异绿瞳哼唧着,却也不理这好弟弟。
连日来的厮磨亲近,云容早已知悉陶潜这位有缘人的心性。
主意极正,无需安慰。
莫看他一脸装相,恐怕心底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了。
事实,还真是如此。
得那位天江仙一提醒,陶潜立刻想起自己魔都一行的真正目的。
度劫!
蜕凡!
“我初入魔都时,便生了长耳骈齿,此是灾劫异状。”
“以无量度劫法的玄妙,只消我度一次真劫数,就可消了这些异状,同时我的道行法力也将有所增长。”
“这几日来,我接连过了药王庙坊市、金府两大麻烦,按理说这两桩都算不小灾劫才对,可这异状未消,说明两桩麻烦都不够格。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我主动去撞灾再消灾吧,那是南粤时的莽撞陶潜才会做的事。”
“魔都境内最大灾劫毫无疑问是那九皇子朱启,不管这厮酝酿着什么,涉及势力都不是一个两个,我如今也算是个能打的了,可在不知底细的状况下掺和进去,那必是个身死道消的结局,真度了这劫,说不定都让我直接晋入蜕凡境。”
“这么看来,能让我身上异状消弭的第一劫,应当有着恰到好处的难度,恐怕是要落到那练玉楼身上了。”
“只是这位孽宗真传,现下估计正忙着与那九皇子朱启,以及那位西京王萧沉舟纠缠着孽缘,牵了一道孽气在我身上,也不知何时能想起我来?”
陶潜脑海刚闪过这念,很快便觉不对。
听起来,他陶大真人成了个怨妇般,等着练玉楼上门找他。
谁能想到是这位灵宝真传,暗中伙同了玉环山一脉的狸奴女妖,设好了陷阱,打算用【昊天宝鉴】这等至宝,将来头巨大,神通恐怖的练玉楼坑杀。
“先回转别府吧,张百岁这军阀二代好歹是个引劫者,说不定从他身上能有些收获。”
“那‘十日之期’还剩不少,劳什子珍宝大会也差些日子,接下来必有大变故,早点弄清楚后面的阴谋,我这度劫者才好搞事情啊……”
陶潜正自嘀咕,同时想着要不要坑一坑那张百岁时。
忽然,他似是感知到了什么,眉头蓦地皱起。
魔都境内已有大量修士妖魔异类,只是碍于魔都固有的秩序,平素时都是遮掩着气机,与凡俗人族混居。
但此刻,陶潜察觉到大量修行者的躁动。
而且源头以及流淌的方位,赫然便是张府。
“嗯?”
陶潜立刻施法,快速向着张府挪移。
同时,掐个魔印又是将一头耳魔唤了来。
随着陶潜显出六耳、八耳之象,方圆十几里内修士妖魔发出的声音,尽数涌入耳中。
刹那,陶潜只觉有许多人在自己耳边聒噪。
“快,快去瞧热闹,又有斗法斗剑之景可瞧了。”
“哪里哪里?药王庙坊市还是万魔坊市,还是九皇子府邸?”
“都在想什么呢?九皇子如今近乎疯癫暴虐,那西京王萧沉舟也算是一方大势力了,遭他报复在一日间就被打废,谁还敢去触那朱启的霉头,想死了不成?是张府,看,那里有结界在张开,已经开战了。”
“张府?哪个张府?”
“是古秦省大都督张九灯在魔都的府邸,此人背后一大堆旁门左道支持,这军阀似与九皇子有合作,巴巴的将独子张百岁送来当质子,当爹的虽然是个荒唐军阀,但本事、运道都非比寻常,可张百岁这个嫩雏儿,却是个废物,今日与人在大舞厅争风吃醋,踢到铁板了。”
“他惹上的是【六道宗】的鬼修,据说是那食人鬼魔李青盘的独子,与张百岁起了冲突,竟被张百岁命令身边护卫将其打了个魂飞魄散,也是惨,你说这大白日的,那李青盘之子一个鬼修出来瞎晃荡作甚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