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出来了刘娘子怕是也是出来躲清闲了,并不想回去。
真是奇怪了,人人都把她这里当成躲避麻烦的地方了。
方氏就住在隔壁院子里,今晚赵琰不回去,她接了小儿子一同过来在这边热闹。那帮人在外面院子里烤肉喝酒,赵琰见夜色起了,也不见赵诚出来,就匆匆进来寻他。赵幼澄嘱咐吴顺:“不能让他沾酒。”
吴顺以为她是担心亲卫们哄赵诚喝酒。
“殿下放心,我一定不让他们胡来。”
赵幼澄摇头笑着说:“不是怕他们胡来,是阿诚的酒量一杯就醉了,他喝多了,今晚就没有热闹看了。”
吴顺听得笑起来,惹得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
只听见赵诚在外面恼羞成怒喊:“阿姐,我不喝酒。吴顺你给我出来!”
吴顺一边笑一边应声:“殿下,这就来。”
刘娘子有点羡慕她们,这里内松外紧,就像是寻常人家一般。
她们几个在内院中吃完晚饭,晚上别院中灯火璀璨,那帮武人吃完烤肉喝了酒,就开始击鼓,在篝火旁起舞。
鼓乐声厚重,他们是见过血的人,血气中带着豪迈,让整个夜晚都变得苍茫。
赵幼澄和方氏带着刘娘子坐在阁楼上,这里将隔壁院中的景色看的一清二楚,方氏笑说:“这帮武人,倒是豁达。”
刘娘子自幼长在文臣家中,父亲一直秉承文贵武贱的原则,自愈是高贵读书人,。
这样的场面,粗野却豪迈,看的人热血沸腾。
她从来没见过,她转头看赵幼澄,只见她脸色淡淡的,丝毫不见惊奇,仿佛稀疏平常一样。
简直让人惊奇,她明明在文圣之地江南长大,却对这种粗野豪迈的武人做派丝毫不惊讶。婉淳公主在她心里就像一个谜。
赵幼澄看着这帮人,就会想起裴岘。
他京中长大,也曾是名满天下的才子,可他对这些虚名并不在意,最后转武职,步步高升。
他是不是也曾和同僚在西北的月色下的篝火旁喝过酒?又或者和部落中的哪个姑娘篝火旁跳过舞?
或者是为哪位英豪之士击鼓壮威?又或者赢得满堂彩,让人连连叫好?
院中的鼓声开始变了,从刚开始的绵长,变得急促,起舞的人突然掉头两两结伴,开始把臂摔跤,惹得围在篝火旁的人连连叫好。
方氏看到赵琰站在一边高喊,笑着说:“就知道起哄。”
而赵诚和吴顺一起站在击鼓人旁看着击鼓的人,赵诚甚至问:“我能试试吗?”
击鼓的大汉毫不在意,立刻将鼓槌给他,就开始给赵诚教怎么击鼓。
没想到他将鼓槌耍的额虎虎生风,急切嘈嘈的细碎后,骤然击得沉重,摔跤的人听着鼓声的节奏,竟然配合得天衣无缝。
等他的鼓声停了,摔跤的一方也已经卧地。
赵幼澄也是第一次见赵诚这么玩。
她一直以为阿弟早慧,没想到阿弟骨子里也是男儿气概,击鼓时也满身豪迈。
这一晚大家都玩得很尽心。刘娘子铁了心留下,赵幼澄也不赶客。晚上她就住在阁楼下的院子里。
等夜深了,将那些人安顿好了,赵幼澄才开始认真完善那副画,章嬷嬷给她披了件袍子,她伏案可以长时间可以一动不动,这是从前练成的本事。
而刘娘子毫无睡意,站在对面的阁楼上看了婉淳公主很久,夜色中,婉淳公主书房中的灯火大亮,伏案的影子清晰可见,她站了很久,伏案的人一动未动。
刘娘子甚至想,一直等看她什么时候才会起身。
赵幼澄心里很兴奋,直到子时都过了,才收起笔。身后的冬葵平静说:“对面阁楼上的人盯了殿下一晚上了,一直站在那里。”
赵幼澄抬头看了眼,但漆黑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冬葵说那里有人,就肯定有。
“不用管她。”
她看着画很满意,问:“她带来的人呢?”
“多安顿在外院了。”
赵幼澄想起刘玉娘说的,庆王妃要给她做媒。
她揉了揉僵了的脖子,重新铺了纸,开始给裴岘写信。
师叔亲见,山中日月长,五月将过,偶然在山中得了一鹿,恐是山中仙子所赠,今夜月隐忽起风,来兴绘仙子图,想献于师叔一观,山中仙子甚美。
今日听闻九婶,为我做媒,皇祖母甚喜。并已经督促礼部督办此事。
不知何时能收到旨意。
听闻凉州肃王爷镇守西北多年,骁勇善战我甚是敬佩。不知师叔可了解肃王爷?
听闻肃王爷独子在京中长大,九婶赞其风姿比师叔不逞多让,其世子不光才学出众,更是风姿俊朗的少年将军,前途不可限量。
沙场男儿,定是雄姿英发,我听闻后,心向往之。
不知师叔可认识那位肃王爷独子?是否真如九婶说的甚美。想必师叔定然了解,
我恨不得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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