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鹤被他磨磨唧唧的样子整得没了耐心,“我问你能不能修,你管它值多少钱。”
大叔这才点头:“能, 不过得费点功夫。”
这种话一出口陆长鹤就知道指的是什么, 信口道:“我有的是钱, 你就只管尽可能把它还原。”
“哎哟。”大叔乐开了花, 扶了扶眼镜, “我还是有点好奇,这镯子怎么断了?”
陆长鹤不明白:“你修个镯子还管这些?”
大叔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这种镯子,有个辟邪挡灾的说法,这是挡了什么灾祸么?”
“你说这镯子碎了是给她挡灾?”陆长鹤挑起一边眉,丝毫不屑,甚至想笑, “你是算命的还是修镯子的?那丫头能有什么灾, 这镯子我弄碎的。”
大叔跟吃到什么瓜似的来了劲,“你不是这镯子主人呐?那丫头是你小女朋友?年轻就是好啊。”
陆长鹤哽住, 脸上浮现不自然的表情,眼神乱瞟,说话的气声也更重, “你瞎几把乱说什么,八字儿还没一撇, 我又不喜欢她。”
“谁说的定呢。”大叔乐呵呵的,眉眼被笑意压弯,“没准儿你就是她的难。”
他沉寂的眸子里映着的暖黄灯光闪烁一下,脸色冷下来,“你再玄玄乎乎我找别家修了。”
大叔没被他这话震倒,反而信心满满:“别说,我入这行二三十来年了,从古玩市场摸爬滚打混到玉器店,你要再找第二个比我修的好的都难。”
“那就少说点没用的,拿钱办好你的事。”陆长鹤甚至没问他价钱,掏出手机,因为从酒宴上下来就猜想到什么后果,他早早把手机关了机,这下又给开机后,延后几秒果真炸出一堆信息和未接来电。
陆长鹤压根没注意看,点开软件扫了一下他柜台前的收款码,操作着输入密码,转了2w过去,“定金付了,什么时候过来取?”
大叔忙去看了眼入账,眸中闪过几秒震惊,也不谈价也不问价,上来就给定金,不用细想都知道这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他掩饰住欣喜,摸索出纸笔递到他面前,“过两天吧,留个电话,到时候联系你。”
陆长鹤赶着快点完事,那边还有个倒霉蛋等着,随便在他递过来的白纸上草草写了一串电话号码就转身走人。
他没瞧见这串数字给大叔写得一阵皱眉,不好评价,那看着他离去背影的眼神都仿佛在说“这孩子,数字都能写那么难看也是一种天赋”
陆长鹤加快步子走出街尾,看了看时间,耽误了十几二十分钟得有。
结果就是最让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在记忆中沈离站脚的地方走过来走过去,愣是不见这个人。
“真是个麻烦精。”陆长鹤无奈打开手机点进了聊天平台,粗略扫过陆砚安和陆丰的信息电话轰炸,点进了和沈离的聊天框,播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那边的沈离,是在派出所接上的视频通话,她坐在椅子上,神色还有点慌张,特别是面对着陆长鹤那张怼着屏幕的的脸。
“你跑哪儿去了?”陆长鹤没立刻怪她,平下心询问她。
解释起来好像是该羞愧,明明应该乖乖等他的,结果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了。
沈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三个字:“……派出所。”
“?”陆长鹤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幻听,眼神呆滞片刻,“你说什么?”
“刚做完笔录。”沈离羞愧地低下脑袋,手机拿着的角度也偏下,“对不起啊……我可能惹了一点事。”
“这怎么能叫惹事呢?小姑娘你这是见义勇为啊!”
屏幕画框之外传来一道尖锐都女声,陆长鹤听得眉心轻蹙,没继续在电话这里追问下去:“地址发给我,等我过来。”
“嗯。”沈离忙乖巧点头,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一句话都不肯跟她多说,也不问问是什么情况,是在生气吗?叫她等结果闹了这么一出。
沈离心里莫名升腾起一点失落,都没注意到另一边的小偷已经从审讯室被押送出来了,沈离那一棍子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只是让他暂时晕厥,被带到派出所后那个小偷就已经悠悠转醒了。
听警方说他是个惯犯了,估计也没想到如今会以这种方式落网。
被抢劫的女人配合做完笔录就走了,临走前还问要不要送沈离回去,被她找说辞回绝。
沈离找了个离门口近的座椅坐下等,这里离桐棱街不算远算算时间,她等了有十几分钟,估计陆长鹤也快到了。
值班的女警官注意到她还没走,顺嘴问了句:“小姑娘,你是在等你家长来接吗?”
沈离愣愣摇头:“我等……朋友。”
朋友,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虽然他们一开始的相处并不那么愉快,但渐渐地,她觉得陆长鹤也并不是全无优点,就是有时候阴晴不定,真的很恼人。
不过朋友的话,应该是算的。
“朋友?”女警官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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