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后吧。”陆长鹤征征接过她手里的粥,背身出去走到客厅餐桌边,“我抽出一段时间,跟我哥交接一下公务。”
“好。”沈离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注意着他脚后总会在抬脚间露出的,方正凸起的跟腱,有种莫名的吸引人,随口而道:“那个微信,你加回我吧,有事好联系。”
“啊……噢噢。”纵然内心悸动,但他表现得十分沉着冷静。
粥才稳当放在桌上,忽闻一声:“以后发信息不会有感叹号了。”
“?”陆长鹤手指还碰在碗身,但惊讶的感觉盖过,他已经感觉不到触感的刺激了。
沈离坚定了一步跨道他身前,认真注视他恍然未定的眼睛里,“永远都不会有了。”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陆长鹤咽咽喉,窘迫难言,却好像也欣幸,那些发不出去的信息,跨时数年,还是被本该接收到的人看见了。
“你怎么不注意听我的话呢?我替你回了陆大哥的信息,那么明显的置顶,我怎么看不到?”沈离贴近他身前,刚碰过热碗,手里还有余温,在他脸上揉揉,“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陆长鹤摇头,抬手覆盖上她的手背,将脸在他掌心蹭蹭,活像只像只得了便宜的乖张的小狗。
“等过年回去的时候,我们就告诉陆叔叔和柳姨。”她眼里的深情温婉化在与他的相视里,“这一次不要再推开我了。”
他附着她的手更紧贴一些,“不会了。”
“那你先去穿鞋子,地上凉,然后洗漱一下,顺便洗个澡,你身上酒气重死了。”沈离囫囵一通交代,也不管他听进去多少,推着他往室内走,“吃完早餐我们再去医院。”
“行行行。”
一直等到陆长鹤拿了衣服进浴室,沈离站在门口沉思一阵,里头淋浴花洒声沙沙响起。
混在水声里,陆长鹤的高扬的声音传出来:“去医院要带上以前的检查报告吧,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你找找。”
“好——”
沈离应声走近床边,翻开一层层床头柜查找。
在床头柜最下层,果真是一叠厚实的精神科的检查报告,横跨几年的检查日期,密密麻麻的病因症状排列,关于胃病的几张,只有几次饮食不当或饮酒过度损伤了胃黏膜导致胃出血。
才舒展的眉眼又被一张张白纸黑字刺痛。
翻出最近的胃出血检查,其余又放回抽屉,眼一瞟看见藏在底下的露出一角的粉色本子,沈离多盯了几秒。
最后还是翻出来了,果然,好歹多这一下动作,不然都发现不了,他居然连她留下的日记本都拿过来收藏了?
难怪那天,会问她关于依靠,或者家之类的,回想起来她并没有怎么在他面前表现过这类字眼,原来是这样。
随着她拿出来的动作,连带着藏在日记本旁边的某个物件滑出来,沈离翻开杂物,瞧见那两条串串手链。
“……”
他们之间的东西,他一样不落,全部都珍藏起来了。
像个傻透了的情种。
沈离扒拉其中一条,给自己戴上,兴许,它是个会带来幸运的手串。
“找到了吗?”
浴室传来一阵长音声响。
沈离翻着从前写下的日记本纸页,随声回应:“找到——”
声音戛然而止。
夹杂在纸页之间,一张有些年头的旧照滑出来,沈离捏起细看。
照片中,是从前他们一起在山间公路边看夕阳时,风浪阵起,她一身校服,正巧转身,模糊视线,才哭过的眼睛吹得生疼,清纯动人。
“这个都洗出来保留了?”沈离惊奇打量,左翻右看,动作匆匆,忽而一滞,晃过瞬间似乎背面有字?
指间翻转。
字迹显明。
一如既然的丑而飘逸,带着一串不堪入目的字眼——
离离眼睛好红,想欺负她,想吃兔兔,想要她舔舔我,想让她哭出来。
“?!”沈离肉眼可见地双目睁圆。
什……什么?
她不确定似的,在行间笔迹反复对看。
好的,没看错。
这就是一只,来自六年前的,看似纯情,实则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蠢狗。
“离离?”
“啊。”沈离手吓得一抖,记起方才话没说完全,没再组织好语言。
陆长鹤的人已经从浴室跨出来了,带着一身雾气漫出,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在额前,泛着濛濛水汽的眼望见她拿着日记本,指间还捏着那张陈旧的照片,“你……”
“陆小狗。”沈离惊叹不已,不知赞赏还是什么,举起那张照片背面,“你可真‘纯情’。”
陆长鹤摸了摸鼻子,尴尬咳嗽两声,脸不红心不跳,“都、都几年前的事儿了,本来就只是想故意让你翻翻检查报告心疼我……”
嘴上这样说,身体已经很实诚走了过去,毛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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