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安扯了扯她,往另一头走,觉得一对一对还是分明得好,“我们找个位置等烟花吧。”
烟花不止从一个方向出来,所以不用担心站在哪里,届时,漫天烟火会窜涌上云霄之间,遍布周围。
陆长鹤也拉着沈离找了一处地方,沈离以为他随便占的地,直到他问说:“猜猜第一束烟花会从哪里出来?”
沈离当真在想,扒在护栏上,从视角之处往下看了一圈,不大确定。
陆长鹤引着她的视线,长指一向左下方,“在——那儿。”
那一眼沈离开始后觉那个角度的深意。
陆长鹤的解释来的更快:“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也是在那放的。”
“所以第一束烟花会在那里出来。”
“第一束只为你放的烟花。”
“新年快乐,祝离离万事如意。”
话音落,一束窜天烟火至那处升腾而起,如流星划过夜空,撕裂一道通往天堂的口子,万般流火散开,呈一只巨大的兔子模样,炸开的星星点点化成无数心形坠落人间,颜色绚烂。
声音在欢呼,那是第一束最美丽的烟火。
只有沈离知道,是为她,也只为她放的。
震撼一幕盛满眼瞳,至此往复,带动着四面八方的烟火一并飞上长空。
风又起,吹得骨节泛红,沈离缩回扒在护栏的手。
耳边烟花炸响声音此起彼伏,间隔不断。
女孩忽而偏头,那人在烟火下,观望夜空无尽浪漫,满眼憧憬的模样,让她觉着似乎又见从前恣意不羁的少年郎。
“陆小狗。”她轻唤。
即使周遭声响够吵,他也在嘈杂中准确捕捉到她的声嗓,眼睛看过来:“嗯?”
“我有说我爱你吗?”
沈离猝不及防抛出此问,陆长鹤才笑的面容有点呆滞,很久才回味她问的是什么话。
“这个……”他眸光恍然,像个入了魔的痴情种,将脸偏远,试图掩盖快要溢出的紧张。
“我爱你。”
“……”
风浪愈大了。
耳边裹着的沙沙声也染得发烫。
男人怔忡着脑袋侧回来,风向所扰,短发在额前朝一边凌乱。
这三个字。
太重了。
他第一次听她说“爱”这个字眼。
比喜欢重上千百倍。
就只消这一瞬,陆长鹤自以为淬炼了一身的坚韧,他所有的姿态,数年如一日的冷硬躯壳,在她毫不犹豫说出这三字的一瞬,土崩瓦解。
她说爱他。
沈离口袋里捂热的手去探他一侧的,冰凉透顶的大手,滚热传递,眼里满是炽烈的真挚,神情却平静稳定,像安抚,又郑重承诺着:“我会成为你的依靠,会拾起满身泥泞的你,我会爱你。”
“无论怎么样,你是完美或残缺,是高位之上亦或尘埃之下,我都会爱你。”
世界按下静音。
吵嚷隔绝。
他耳边只剩下她如此坚定而热诚的告白。
她认真的视线倘过六年光阴,同他讲些胜过无数婚礼誓词的话语。
她深知这世上再不会有如他一般热烈又痴笨的人,所以她才会爱得这样热烈。
她会坚毅地独当一面,会挡在他身前,一如他从前那般,将他视作全世界,告诉他命运多舛不是他的错。
她会一点点将破碎的他拾起珍藏,再耐心拼整。
曾经那个可怜兮兮,胆怯不前祈求依靠的小女孩,在紧握他的手。
告诉他。
她会成为他的依靠。
她会爱他。
敬岁月
经过二次商议, 小狸猫“冬冬”最终改名叫“咚咚”。
陆长鹤说是她喜欢的冬天。
也是幸福敲门的声音。
无厘头的解释,但这样一想,这只猫都变吉祥了, 所以沈离还是夸了他脑回路挺棒。
这年的三月二十,沈离的生日刚好碰上罗森退役赛回国,决定双喜合一,凑一个酒桌庆祝。
在赛场上奔腾十几二十年,罗森也算名誉双收, 满载而归, 一经退役消息出来, 国内外方程式赛事圈消息报道就传开了。
聚会在晚上, 中午罗森忙着跟队里吃完散伙饭, 晚上又来忙着陆长鹤一伙人吃。
也在这个场子才得知陆长鹤把他苦等六年的白月光追回来的事。
一晃经年,罗森也没什么好说,他的圈子见惯了视感情如流水的人,像陆长鹤这么纯爱的还是头一个,举杯祝福:“那就恭喜你俩,结婚别少我一份请柬啊。”
沈离在旁边,陆长鹤滴酒也不敢沾, 以饮品代替敬上。
圆桌一排, 来的人不多,陈阳带了刘茵茵, 陆长鹤带了沈离,成双成对就罗森一个单身赴宴。
等菜品陆续上齐,服务的人员退至水墨屏风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