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阵含糊不清的低吼,巨大的口器忽然出现在墨檀面前,那是一张通体呈暗紫色,有着两排白森森的、沾满了粘液的巨型獠牙,看上去十分类似‘食人花’的东西,这株诡异而扭曲的植物似乎是从玫芙手臂上延伸出来的,正虎视眈眈地摇曳在距离墨檀不到两厘米的位置。
后者毫不怀疑,只要面前这位眉清目秀且精神状态有恙的树精灵女子愿意,自己下一秒就会被这东西直接把鼻子咬掉,当然,也可能是一整张脸。
但经历过不知道多少大风大浪,遭受过不知道多少残忍折磨的哈鲁·库塔塔并没有动摇,事实上,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面色如常地对那个依然蜷缩在床中央的女人笑道:“这算什么?威胁?还是送客?”
名叫玫芙的女子颤抖了一下,抬起她那双浑浊的眸子看了墨檀一眼,然后便继续垂下头去啃她那鲜血淋漓的指甲了。
“我们并不熟识,玫芙女士,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你不但在即将开始的那个计划中拥有一席之地,而且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墨檀俯下身子,一把捏住玫芙的下巴,就仿佛那只被食人花狠狠咬住的肩膀不是自己的一样,狞笑着将后者的脸扳了过来,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过还请你记住,我们只是普通的合作者关系,无论是我也好,那是另外那位也好,都不是你的保姆,如果你掉队了,那么我会第一时间宰……呵……不,我不会杀死你,我只会安静地离开,去践行我们的计划,而在那之后……”
他凑近玫芙的脸颊,轻轻向后者的耳垂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你一定会得到更多旖旎、浪漫、难忘的回忆。”
“闭……闭嘴!肮脏的蜥蜴!”
沙哑而尖锐的声音从玫芙口中流出,她抬起自己的小手,用力甩了墨檀一个清脆而沉重的耳光,然后痴痴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做梦!你们都在做梦!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们根本没办法从这个鬼地方逃走,你们注定会失败,并被这座角斗场榨干最后一滴鲜血,肥料、粪便和蛆虫是你们唯一的归宿!”
“不,我并没有在做梦,因为我知道你会跟我们一起走的,事实上,你早就等不及了,女士。”
墨檀一改之前那粗暴的态度,彬彬有礼地退后了半步,微笑着说道:“很高兴看到您重新恢复精神。”
“我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这条烂透了的蜥蜴,而且我不想……唔!”
说到一半,玫芙忽然再次咬向自己的指甲,看那势头似乎想要直接把连在上面的手指吞掉。
鲜血淋漓……
漠然注视着这一幕的墨檀挑了挑眉,直到玫芙开始满脸陶醉地吮吸起手指,才皱眉道:“你不想什么?拥有食指吗?”
“闭嘴!滚!爱你!离远点!不要走!快点死吧!”
不断从嘴里冒出意义不明话语,玫芙有些神经质地在原地哆嗦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怯生生地扯住了墨檀那脏兮兮的衣角,低声道:“带我走……求你了,带我走吧……快……”
哈鲁·库塔塔莞尔一笑,温柔地抓起了玫芙那纤细的手腕:“好,我们走吧。”
然后便强硬地抓着依然有些踌躇的玫芙,离开了这间无论是环境还是氛围都还算不错的房间。
与此同时,那只看上去凶残而狂野的食人花也松开了獠牙,消无声息地缩了回去,并变成了一枚不起眼的种子。
【所以说啊,我最讨厌跟疯子打交道啦~】
一边在心里哼唱着欢快的小调,墨檀一边板着脸将玫芙拉出了她的‘寝室’。
他并不认为这个女人是一个纯天然无污染的狂人,尽管她的行为确实难以解释,但结合其姣好的面容与身后那间房间的环境,这对墨檀来说并不是一个难以揣摩的故事。
通过哈鲁·库塔塔对玫芙那寥寥无几的记载,墨檀知道这是一位隶属圣教联合的神官,一位丰饶女神的信徒,也只有她,才能够在摆脱【黑安娜】的折磨后掩盖所有‘共犯’的生命体征,帮助大家回避开那最初也是最严密的守备。
而至于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尽管哈鲁没有提及,但墨檀依然可以猜到,这位神官恐怕是在圣教联合与北部血蛮的战争中被俘了。
很显然,她并不是那种可以为了荣耀与信仰而轻易舍去生命的神职者,尽管拥有着尚且过得去的实力,但玫芙依然对生命有着十足的留恋,否则的话她大可以通过献祭自己的方式发动越阶神术,就算翻不起什么浪花,也能以最快速度让自己得到‘解脱’。
只可惜,现在还好端端站在这里的玫芙并没有选择解脱,比起那炼狱般的折磨,她似乎更爱惜自己的生命。
没错,对于她这种年轻、漂亮且颇具魅力的女性来说,在被俘虏后能够得到的折磨只有一种。
她守护住了自己的生命,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至于值不值得,哪怕是对玫芙这个当事人来讲,这也是一个还没有解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