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最后一颗纽扣,她站起身帮他把衬衣脱下来。
注意到男人背上交错的疤痕,荣惜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然后,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抓过毛巾帮他擦掉后背上的汗,取过那件干爽的睡衣披到他身上。
细心地帮他把衣襟拢好,她温柔询问:“要不要喝点水?”
宁慎摇头。
“那……再躺一会儿?”
宁慎又摇了摇头。
荣惜没有再说话,只是伸过手臂,轻轻拥住他的肩背。
伸过手臂,抱住她。
宁慎将脸埋到她的颈间,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
“惜惜,抽屉里有烟,给我拿一根。”
荣惜取出烟来,递一根到他手里。
宁慎只是将烟塞到嘴里,却并没有点燃。
好一会儿,他抬起手指,将烟卷从唇间取出来,艰难地开了头。
“她比我大三岁,又聪明又懂事,除了妈妈,姐姐是最疼我的。她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就算是我不小心用牛奶弄湿她的曲谱,她也不会对我发脾气,只是无奈地用手摸摸我的头,‘小慎不是故意的,姐姐知道的’……”
宁慎闭了闭眼睛。
“她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
胁持他们的男人并不是惯犯,只是一个吸毒者的临时起意。
宁家和警方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姐弟二人都已经是奄奄一息。
他被对方打是血肉模糊,后背上的肉都已经和衬衫粘在一起。
他在病床上躺了两周,才重新站起来。
姐姐宁忆没有他那么幸福,大脑受损的她,耽搁了最佳治疗时间。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睁开眼睛,只能全身插着管子,躺在病床上靠着药物和营养液来维持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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