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就是她的死讯。
没有了朋友,没有爱人,对未知的恐惧大过于对未来的希望。他日夜焦躁恐惧,一闭上眼睛,脑海中都是依依的脸,他不敢想象她在受着什么样的折磨,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他恨自己的无能,甚至有时候自残身体,会让自己觉得好过一点,起码他不是在独自享乐,抛下她一人孤独的受苦。
甚至有时他会吸食之前最瞧不上的鸦片,他一贯鄙夷那些靠迷幻来逃离现实的人,但现在他发现有的痛苦,只能靠幻觉来稀释。所以他也越发的厌恶自己。
何梓明一直幻想着找到她去结婚登记,可是已经整整一年过去了,她一年前的今天答应了他的求婚,他不想让她等的再久了。他买下了所有报纸的头版发布了结婚启事,不管她在哪里,也许可以看到她杨依依名正言顺的成为了他何梓明的太太。
在烟雾缭绕中何梓明陷入到不清醒迷幻,这让他有了一丝快乐的幻觉,好似
人生停留在依依住在隔壁的阁楼,每天可以去拥吻她的时光。而眼前的这扇门随时会被推开,刘清远带着不羁而放浪的笑意走进来挖苦他的无趣和自以为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到电话铃的声音,他抬起头来,眼前的电话机还摔在地毯上,安静的躺着,而电话铃声好像很近,又好像来自远方。
鸦片麻痹了他的神经,他迷茫的张望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最后抬头望向了楼梯。
瞬间他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霍然站起身来,拔腿往楼上冲去,因为突然用力过猛了,在旋转的楼梯间差点摔倒。他踉跄的冲进了他自己的套间,看到台面上红色的电话在隐隐的颤动着,发出尖锐的声响。
何梓明扑了上去,浑身战栗着拿起了电话。
“喂。”他急切的等待电话那头的回音。
久久没有声响,他的喉结滚动着,屏住呼吸不敢喘息。
“是你吗?”何梓明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重的鼻音,心中祈求上天仁慈一点。
过了一会儿,在他忍不住想要喊出依依的时候,听筒里出现了声音。
“何梓明,你是在哭吗?”那边传来哈哈大笑的男声。
何梓明脸色巨变,脸部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
“原来真的是打给你的电话,她在我手心使了多少的心眼,绕了多少个弯子,就是想找人打通这个电话。差一点就让她跟你说上话了呢。”
刘清仁得意而傲慢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嗡嗡作响。
“她在哪?”何梓明努力的克制住发狂的心,沉声问。
“有本事你自己查,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刘清仁不屑的笑道,“这一年来我没动你,你真以为抱上孙传芳的大腿就高枕无忧了?哈,你在我眼里还是只蚂蚱,你们两个都是,我留着你俩,看看苦情戏,也是种乐趣。你以为我真动不了你了吗!”
何梓明的拳头青筋暴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听出了刘清仁话中的怒意。
“是吗?你现在是北洋总司令,看起来风光无限,不过日子也不好过,段祺瑞又倒台了,新上台的老板你伺候不好,现在怕是要失宠,直奉这一年来征战不断,张作霖的军队越来越强,几次你都躲过了跟他的正面作战,你安的什么心?”
“哈哈,你不用替我操心。”刘清仁干涩的一笑,声音越发的狠厉,“你还是太年轻,做那么多无用功,总是心存幻想。还发结婚公告,真是可笑,想娶你阿爸的小老婆,还搞出个小杂种。”
“什么?你说什么?”何梓明脑中一滞,反应不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只要我在,你们一家都不可能有再见面的一天。”刘清仁冷笑的挂断了电话。
何梓明疯狂的对着电话喊叫,只有嘟嘟声的回响。
何梓明恨不得捏碎手中话筒,悲愤狂怒,恨当时没有能一枪击毙这只老狐狸。
起码确定了她还活着,何梓明放声痛哭,可是他又是如此的无能,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他在房中砸着一切可以挪动的东西,无能的狂躁,心智渐渐模糊,只有杀伐的冲动,誓要嗜其血啖其肉。
正在这时楼下门铃响了,阿苏跑去开门。
“请问这是何梓明先生家吗?”一个破落的中年男人怯生生的问。
“是啊,您哪位?找他有什么事?”阿苏问道。
“我想问杨依依小姐是不是也住在这里。”
“你认识杨依依?”
“是啊,我看到今天报纸上登了何梓明先生和杨依依小姐的结婚启事。我想来看看这位何太太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杨依依。”他局促的轻声问道,“是不是那个……那个暗杀刘司令的……”
阿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大早就有很多人电话来问跟何大少结婚的杨依依是谁,阿苏没有得到明确的指示,只能统统说不知道。现在居然有个穿着寒酸的陌生男人找上门来问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
那个男人踌躇了一会,终于继续说道:“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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