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添拧门进来。
看到是他,祝云雀眉间松了松。
叶添问,“怎么了。”
祝云雀欲言又止几秒,将撮箕里的垃圾递到他眼前。
十五六岁的小少年眉毛暴躁地拧在一起,转身就要走,却被祝云雀拉住,“下回我锁门就是。”
望着她平静又清秀的脸,叶添沉着脸色没吭声。
祝云雀只能扯开话题,“手机借我一下。”
叶添皱着眉把手机给她,“你的呢。”
祝云雀说,“忘学校了。”
接过来,按下密码解锁,她又说,“你随便坐,我去给爸打个电话。”
说话间,她转身回到阳台,关上玻璃门。
叶添没心思坐下,转头就去客厅找邓家强。
祝云雀在阳台里看了他一眼,转眼祝平安的电话就接通了。
电话那头,是嘈杂的背景音,以及火车碾过铁轨的咔嚓咔嚓声。
这会儿列车并不忙,身为列车长的祝平安平声静气地问,“喂,雀雀,怎么了?”
祝云雀抿了下唇,告诉他老师要找家长的事。
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有老师要找她家长。
祝平安显然没反应过来,“你惹事了?”
“没有。”
祝云雀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低落,“这次考试成绩很差。”
祝平安问,“有多差?”
夕阳的余晖是胭脂色的。
祝云雀望着窗外,说,“你明天去就知道了。”
祝平安沉默,没几秒又有人找他,他说了句好,便匆忙挂断电话。
他总是这样,连耐心听她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不重要了。
回到房间时,叶添已经把邓家强臭骂了一顿。
邓家强气得摔门出去透气。
动静太凶,把小孩儿吓哭,气得老太太又出来骂,骂完邓家强骂叶添,说他整天不务正业,跟个混混似的,也不好好上学,浪费祝平安工资。
邓佳丽赶忙出来拉架,跟老太太说好话。
叶添理都不理,回来找祝云雀要手机。
祝云雀见他气势汹汹,从抽屉里抽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放在他手心。
叶添拿着在祝云雀床上坐下,一边拆糖纸,一边狠声说,“他再进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祝云雀也吃着棒棒糖,淡淡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住不了多久了。”
听到这话,叶添抬头望向她纤细单薄的背影,“你妈同意把你接走了?”
祝云雀咬碎棒棒糖,“这次应该差不多。”
只要这次成绩下滑的事,闹得够大。
闻言,叶添沉默了。
好一会儿才道,“要是这次她还是不要你呢?”
话音落下。
窄小的房间阒然无声。
纤长卷翘的眼睫颤了颤,祝云雀下定决心般,“那我长大以后,也不要她。”
-
叶添职高住校,晚上约了几个男生打篮球,陪祝云雀呆没多久就走了。
托他的福。
当天邓家强从外面回来后,消停许多。
邓佳丽也过来给她送过一次水果,还关心她这次的考试成绩,在得知她成绩排名后,邓佳丽显然有些吃惊。
“怎么会下滑这么多,是题没答完吗?”
“还是有什么事影响你了。”
邓佳丽说这话时有些不安,眼神惴惴。
做着习题册的祝云雀停下笔,诚恳看她,“没有,就是题太难,单纯考得差。”
邓佳丽张了张嘴,不敢相信的样子。
当年南城三中这样的重点祝云雀都能考上,她不信她这次考试才考这点分。
除非前阵子邓家强过来住,影响到她,再结合叶添对邓家强那副厌恶的样子……邓佳丽不敢问下去。
祝云雀也没给她再问下去的机会,只是忽然想到什么,问邓佳丽要了一百块。
祝平安的工资每个月都交给邓佳丽,祝云雀的生活费一直都是她给的。
在钱方面,邓佳丽精打细算,却没怎么苛刻过祝云雀,又碍于最近邓家强不老实,她很慷慨地给了祝云雀两百块。
邓佳丽一走,小房间再度安静下来。
祝云雀彻底没了做题的心思,从校服口袋鬼使神差地摸出陆让尘借给她的,被折叠的一百块。
钱很新,折痕也很锋利。
明明和别的钱一样,却因为是陆让尘给的,就莫名不同。
祝云雀一点点将纸币展开,又拿出日记本,郑重其事地夹在里头。
轻轻摩挲了下,祝云雀不受控制地再次想起陆让尘那张带侵略性,好看到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只是很可惜,陆让尘根本不记得她。
也从来没有注意过。
相反,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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