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了吧,反正我家离得远,来回一趟也不容易。”
青年说话时语气平静,但靳泽却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些异样。
淮言的父亲走得早,从小和母亲长大。
他爸爸妈妈都是当地的老师,书香门第,后来淮言的父亲走后,他妈妈撑起了这个家,加上淮言的外婆给淮言的母亲留下了一笔很丰厚的嫁妆,从小也是吃喝不愁。
只是淮言从小就很黏妈妈,按理这些年娱乐圈赚的钱,他早就该将母亲接到a市来了。
靳泽敏锐地察觉出一些不合常理来,但推了推眼镜将眼底的情绪都压下去。
“我回国应该先去看看阿姨的,是我考虑不周了。”
淮言有些紧张地摇摇手,“没事没事,妈妈她喜欢清静一点,以后再说吧……”
林宋这时候突然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他俯身在靳泽耳边说了点什么,靳泽点点头,“行,一会儿我去一趟。”
淮言知道他有事要忙,于是便说:“我没事的哥哥,你去吧……”
靳泽想了想,觉得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不让对方知道的好,于是跟医生护士招呼了一声,就离开了。
坐在车上,靳泽按了按眉心,“陈家那边有什么动作没?”
林宋来找他就是这个事儿,“昨晚事儿虽然在顶楼,但王淞明滚了下去,还是惊动了去那层上厕所的……”
这事儿发生得匆忙,又是在王淞明的地盘儿上,倒是没人敢报警的,不过消息是很快就透露出去了的。
“陈家那边的人也是第一时间就去了,接着电话就打到了我们这儿,还一口一个再不放人就报警,靳总您看……?”
靳泽的手指在前两天被淮言咬过的虎口上打转,上面没被咬破,只是到现在还有一圈微微凹凸的齿痕。
青年当日痛苦的眼神历历在目,靳泽眼镜下的迸射出寒光:“想谈谈是吧,带他去见他儿子。”
林宋愣了一下,对方又说,“顺便通知他们也过来一趟……”
他很快意识到靳泽的意思,点点头拨通了电话。
靳家出资的医院里。
靳泽的车稳稳停在了医院门口,陈伟山早就等在医院门口了。
男人发福的肚子将西装撑起一个可笑的弧度,头顶的几根毛顺着风乱飞。
“陈总,不进去?”
反应了很久才意识到靳泽在叫他,看着靳泽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陈伟山愣了一下,但还是抬腿跟上了对方。
医院里温度很低,尤其住院部里,鲜少有人说话,透着一股子寒意,让陈伟山莫名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靳泽的侧脸,一时间竟然连开口说句话的胆量都没有。
昨晚他原本以为计划万无一失后,转身回去组了个局,想好好放松一把。
结果没多久,竟然一通电话将他从小情儿的床上扯了起来,有人告诉他他儿子被靳泽一脚踢翻,现在被靳泽的人带走了。
他当即往那边赶,结果地儿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靳泽是一丝一毫都联系不上的,打电话给他的特助也是一口一个不清楚,不了解。
他着急上火了好几天,硬是坐立不安到了今天,总算等到了靳泽的电话,让他到这医院来。
“到了……”最前面的林宋说话间,将最里面的病房门推开。
陈伟山刚觉得靳泽还算有点良心,知道给他儿子安排个单人房,就见到了孤零零躺在床板上的陈东。
林宋见陈伟山一脸心疼地扑了过去,顺势挡在了靳泽面前。
自己老来得子,生了好几个女儿,就这一个儿子,虽然是私生子,但陈伟山还想着让人继承家产呢。
现在儿子背打得半死不活,陈伟山面子里子都过不去。
不过顾忌着靳泽的势力,加上他们本来有错在先,陈伟山压下愤怒,“靳总为了一个小情儿,是不是过了点儿?”
对于他来说,淮言那样的,靳泽花钱能买一打,为了那么个戏子来得罪生意伙伴,自然是不明智的。
靳泽闻言,周身的气压降得更厉害。
他踱着步子走到陈伟山面前:“是,陈总说得对……”
陈伟山见他这么利落,也愣了一下,而后顺理成章地,将对方的话理解成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他儿子一顿打,换挽回靳泽这么个生意伙伴,倒也不是不值。
“陈总的那药,还有吗?”
听到这话,陈伟山愣了一下,而后贼贼地笑了,“靳总这是?”
靳泽不予置否,嘴角微微勾起看着他,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陈伟山有心维系与靳泽的关系,半小时就叫人火急火燎地送了过来。
甚至在将那个小药瓶交到靳泽手上的时候,还特地嘱咐他这药性猛,别用多了。
“当时陈东下进去的,就是这个?”
陈伟山点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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