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一声:“好了,先吃饭吧。”
蒲家传承已久,吃饭做事自有书香世家的规矩。孔如琢家祖上便是经商,曾经还做过皇商,传到现在,哪怕吃穿用度都胜过蒲家,可那种诗书之气,却又逊了一筹。
……除了这个人。
孔如琢隐晦地看了蒲又崇一眼。
这人是蒲家的异端,蒲家是书香门第,文气凛然,唯有他剑走偏锋,不但不爱读书,甚至连大学都是敷衍着念完的——
孔如琢看他之前的资料,发现他念书时挂过几门课程。
嫁进来之前,孔如琢因为蒲家的名头,只看他的照片,以为他会是那种腹有诗书、温文尔雅的儒商。
可没想到,脸原来是最能骗人的。
察觉到孔如琢的视线,蒲又崇大概是误会了,从他那边,舀了一勺腰果虾仁到孔如琢碗中:“想吃什么,自己盛。”
孔如琢:……
她不是垂涎那盘菜好吗。
不过蒲家的厨子是特意请来的,一手淮扬菜一绝,哪怕一道腰果虾仁,也做得脆嫩爽口。
既然他替她盛了,那她就勉为其难吃了吧。
蒲又崇余光看到孔如琢一脸幸福地将那一勺虾仁都给吃完了,忍不住唇角翘了起来。
等上甜品时,蒲存之因为血糖高,只能削了一只苹果没滋没味地吃。
忽然想起件事来:“下个月是你大哥忌日,你们记得将时间空出来。”
闻言,厅中的气氛就有些凝重,蒲又岑同蒲又崇都应了声是。
大家都没心情吃甜品了,等众人散了时,盛琅特意同孔如琢道:“若你下个月抽不出时间,让老三一个人去也就罢了。”
“母亲,这是家里的大事,我怎么会抽不出时间?”孔如琢知道盛琅是怕自己为难,连忙表态说,“况且,我最近也没什么工作。我刚嫁来蒲家,于情于理,都该去替大哥上一炷香。”
“你是好孩子。”盛琅想起早逝的长子,一时有些伤怀,勉强忍住了,又问孔如琢,“你同老三,昨晚没有吵架吧?”
孔如琢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含笑摇头道:“没有。”
她长得艳若桃李,一张面孔,似盛放芙蕖。盛琅有了她这样的儿媳妇,简直不知道要怎么疼爱才好,见她这样娇憨,忍不住道:“你不要怕他,要是他惹你生气,我为你做主。”
“我知道母亲心疼我。”孔如琢挽着盛琅的手臂撒娇说,“只是又崇真的对我很好。昨晚他特意从硅谷飞回来,就是为了替我撑腰,生怕别人欺负我。”
他们夫妻感情好,盛琅便放下了心。等盛琅回了房中,孔如琢一人站在檐下,抬首去望庭院中一树早樱。
今日春光好,落英缤纷,柔软的花瓣擦过她的眉眼,轻盈地落入掌心之中。
日光将她面颊,嵌上一层柔软金色,侧颜柔美至不可思议的地步。
如有所感般,孔如琢忽然回眸,便见蒲又崇正站在门前,深深凝视着她。
他的眸色深重,眉骨高,投下一层影,笼得眼神也如情深,望向她时,倒好似早已对她情根深种。
孔如琢有些不自在,刚要同他打招呼,忽然听他问:“你觉得我对你很好?”
孔如琢没想到这句话被他听到了,呵了一声:“你若是多点自知之明,也不会当真。”
他走上前来,长身玉立的影没过她的足尖:“所以你是在骗母亲?”
孔如琢扬起下颌,骄矜道:“善意的谎言。被母亲知道你整天欺负我,她会伤心的。”
他嗤笑一声:“小骗子。”
蒲又崇抬起手来,孔如琢下意识想要后退,他冰白的指尖便擦过她如绸缎般的发丝。
孔如琢将他的手拂开:“别在外面对我动手动脚。”
蒲又崇将刚刚自她发间拾得的落花握在指间,淡淡道:“这不是外面,是在家里。若被母亲听到你不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又要伤心了。”
孔如琢:……
用她的话来堵她是吧?
屋内的推门突然被人拉开,从里面探出个头来,蒲又岑笑眯眯地对着他们招手,像是有话要说。
孔如琢刚要上前一步,却被蒲又崇从身后伸出两根手指,钳住她后颈的领子,将她给拽到了身后。
他回头看了蒲又岑一眼,反手,将推门又推了回去。
正好将蒲又岑给挡在了门后。
蒲又岑:……
他只是想来问个八卦啊!
孔如琢无语:“你做什么?”
蒲又崇冷冷道:“我们夫妻在这里说话,让他来干什么。”
“那是你二哥。”
蒲又岑作为导演,才华横溢,孔如琢没入圈时便很崇拜,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同他合作。
难得能熟悉一下,却被蒲又崇给搅了局。
孔如琢瞪他一眼,蒲又崇不知想到哪里,忽然道:“可惜我二哥有个青梅竹马。不然,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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