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轻而易举便将她揽入了怀中。
她很瘦,腰肢不盈一握,似是熟透的玫瑰花枝,乌黑的发如同锦绣的绸缎,同盛琅一样,以一支发簪挽在脑后。
只是盛琅那支是羊脂白玉,她的却是老坑翡翠,水头好,盈盈似一汪碧潭,衬着露出的那一截粉雕玉琢的颈子,颜色分明至极。
鼻端能嗅到晚来玉的香气,这样一朵皎洁的花,原来是被掩在了她如云的发间。
蒲又崇忽然觉得有些热,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她察觉到了,不知也是因为热还是什么,面上浮着淡淡的红,连小巧剔透的耳垂,都泛起玫瑰的颜色。
“放开我。”
可他不动,手臂禁锢她,在这窄窄的山道上。
孔如琢有些发慌,怕被人看到,又嫌他讨厌。
又羞又恼间,只得压低声音:“这是你们蒲家的墓园,你要做什么?”
他也将声音放得低了,就显出几分温情脉脉:“不问问我,这些天去了哪?”
孔如琢装作漠不关心:“你最近不在东城?”
蒲又崇认真打量她,良久,唇角挑起,似是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不在。”
“你今天回来晚了。”孔如琢幸灾乐祸,“父亲很生气。”
蒲又崇却不在意:“我惹他生气的地方太多,多一桩倒也无所谓。”
孔如琢替蒲存之感到心累,要从他怀中挣开:“你是债多了不愁,却连累我在父亲母亲面前谨小慎微,生怕被你给连累了。”
“他们给你气受了?”
孔如琢顿了一下,实在不能说违心话:“那倒没有。”
旋即理直气壮道:“他们不迁怒于我,是他们仁慈。难道也成了你的功劳了?”
蒲又崇说:“你若不是嫁给我了,哪里来的这样好的公婆?”
他居然真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了!
孔如琢被他的厚颜震惊,一时瞠目结舌。
她这表情有些可爱。
蒲又崇放开手,取出一只黑色的首饰盒来。
首饰盒外表是正红色的丝绒材质,只是不大,握在他修长指间,倒像是一只玩具。
孔如琢扫了一眼:“什么?”
他说:“送你的。”
孔如琢的珠宝首饰可以称得上是车载斗量,作为孔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子,她得到的,不光是孔家的家承,更有来自母亲家族数代的珍宝。
见多了宝物,若不是顶尖,很难让她心动。
——更何况,蒲又崇手中这只,实在有些小的过分。
可这毕竟是他送的礼物。
孔如琢不忍心打击他,接过来漫不经心地打开道:“真是小巧精致……嗯?”
盒盖打开,露出里面一枚戒指,铂金戒臂,之上点缀一颗至少超过十克拉的紫色蓝宝石。
作为最难开采的珠宝之一,紫色蓝宝石只要超过一克拉便有极高的收藏价值,更遑论这样大的一颗,火彩却又这样的好,夕阳高烧之下,只需一点亮光,便流光溢彩,如同紫罗兰般流滟生辉。
女人哪怕拥有再多珠宝,也不会介意再多一样。
孔如琢见猎心喜,忍不住感叹说:“真漂亮。”
“小巧精致?”蒲又崇却嗤笑一声,“看来孔小姐,也惯会以貌取人。”
孔如琢承认自己刚刚小瞧了他——
蒲先生出手,又怎会有凡品?
可她爱不释手看了半天,却又递还给了蒲又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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