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蒲又崇抱着她回到房中,问她说:“能自己去洗澡吗?”
孔如琢说:“怎么,你还要替我洗?”
“不是不行。”他视线落在她身上,漆黑眼底眸色有些深了,“我怕你明天下不了床。”
孔如琢:……
也不用说得这么直接。
孔如琢忍着身上的一点不适,从他怀中挣开,赤着脚落在地上。
双腿酸软,她没站稳,又跌回他的怀中。
蒲又崇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伸臂接住了她,似笑非笑说:“不然我牺牲一下,陪你一起?”
“不必你假好心。”
孔如琢才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扶着腰站稳了,往浴室走去。
她在浴缸里泡了很久,舒服得差点睡着。
猛地惊醒,才反应过来该出去了。
门外,灯还亮着,自门缝间透进淡淡的橙黄色光线。
孔如琢裹着浴巾,轻轻地走了出去。
蒲又崇倚在床边,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手机的冷光打在他的面上,同旁边床头灯温暖的橙红色光芒,在他面上形成了清晰分明的交界线。
他的眉眼冷厉,微微皱着,不言不语时仿若拒人于千里,这一刻却突然有了油画般的质地,英俊得如同精心描摹的艺术品。
孔如琢忍不住放缓脚步,站定欣赏他的美色。
蒲又崇却如有所查地抬起眼来,含笑看向了她。
“还以为你在浴室里睡着了,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抱你出来。”
“只是考虑?”
“怕你说我流氓。”
孔如琢嗤笑道:“我还以为蒲先生敢作敢当。”
“我怕你不敢做。”
孔如琢哽了一下,决定不和他继续这种隐隐有些不健康的话题。
“你之前说,我爸借着你的名头做了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蒲又崇看她的表情,一时失笑,“潋潋,你这么严肃干什么?”
孔如琢却笑不出来,只是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我爸什么脾气我了解。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剑走偏锋惯了,我不喜欢你因为我而容忍他,万一以后铸成什么大错,连累了你怎么办?”
蒲又崇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你担心我?”
孔如琢绷着脸说:“我担心以后要去监狱看你们。”
蒲又崇嗤地一声笑了。
他伸臂拉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她拉入了怀中。
孔如琢跌入柔软的床上,背脊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中。
两人都洗了澡,却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她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垂下来,打湿了胸前一小片布料,泛出透明似的材质。
玫瑰的香气浓郁,仿若置身于玫瑰花海,又像是玫瑰花枝淌了满手,秾艳至极。
她在怀中,窈窕柔软。
蒲又崇指尖绕着她的一缕湿法,有些神不守舍。
“放心,我有分寸。”
孔如琢却不肯他就这么敷衍:“不许和我打哑谜。”
“你那个父亲,还有他的小儿子,像是苍蝇,时不时飞出来嗡嗡两声,没什么大危险,只是恶心人。他现在不过狐假虎威,借着我的势在东城耀武扬威,我养着他们,也养大他们的野心。等他们的野心膨胀到无法被收回的地步时……”
“你就可以永远摆脱他们了。”
他嗓音低沉,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强势不容拒绝地挤了进来。
孔如琢某个瞬间,几乎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
他说完之后见她没有反应,探究地看她一眼。
孔如琢这才心不在焉地回过神来:“你……你有分寸就好。”
蒲又崇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轻轻地笑了起来。
胸膛震动,引发共鸣。
孔如琢只觉得自己的背脊贴在那里,也被震得酥麻。
这样下去要糟糕。
她连忙转移话题:“今晚你把我爸喊来真是神来一笔。他和孔逢恩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记得。”
那种不可思议、那种痛苦纠结,那种仿佛失去一切的绝望。
实在很有意思。
苍蝇落在宝库上,便以为自己拥有了一切。
被人拂落时,竟然痛苦得像是失去了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可惜,偷来的就是偷来的。
蒲又崇指尖捻了捻她的耳垂,将那一片软肉揉搓得微微发烫。
“你瞧,养着他们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还能搏你一笑。”
孔如琢“嗯”了一声,转过身去,唇贴着他的颈,有点心猿意马地说:“你今晚做得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这几乎是明示了。
若他想,她可以不辞辛苦,再陪他一次。
蒲又崇闻言,视线炽热,慢慢地扫过她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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