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咧咧地转述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说灵宝派的新居士养一只狸奴样的精怪,又顶白仙罢了。”
茅山派:!
太富有了!
之后几天,却陆续听到其他传言,原来正一道守九州结界的张辛赞回来了,那是个嘴皮子溜的,到处说灵宝派发达了,从乌思藏捞人回来,还是坐着猫咪巴士一路风驰电掣来的,就是身份听起来不大体面,竟然是以高僧侍从的身份进来的。
哎,灵宝派的人都在做什么!这也太丢分了!
于是见到灵宝派弟子难免羡慕嫉妒恨地去酸一句:“也太不讲究了,竟然让门下弟子蹭佛门的光进来。”
灵宝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毕竟是乌思藏啊!”
你们都没派人去乌思藏!
其他派:“……”
灵宝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告诉你,我们有猫了!我们还有可爱的白仙了!”
其他派:“……”
显摆!显摆死你!
……
闵小贤深深地看了高长松一眼,又看了他身后的狸奴一眼,又又看了第二眼。
闵小贤:我就再看一眼。
高长松只觉得这道长嘴抿得死死的,不大好相处的鸭子,就放弃搭话了,只说:“葛师兄出门去了,要到宵禁前再回来。”
闵小贤听后,深深看了高长松一眼,点头以示礼貌后,嗖地一声退了出去,一点也不留念,高长松看他干脆利落的背影想:这位道长莫不是个社恐?不敢跟陌生人说话的那种?
唉,道门的社恐真多啊。
高冷的闵小贤:好险好险,差点就露出嫉妒到质壁分离的表情了。
……
闵小贤超度的事不了了之,又过几天,左居正也回来了,高长松看见他很高兴,这可是将自己领进道门的人啊。
左居正看高长松穿着道派,修行得有模有样,也很欣慰,灰鼠精从他衣襟里探出头来,刚想同高长松打招呼,就看见在他肩头虎视眈眈的乌云,当即“啊”地惨叫一声,直跳到左居正头上。
左居正:?
乌云看灰鼠精闹出动静,瞳孔更是缩成尖尖一条,兴奋地喵了一声,就要冲出去,高长松看后赶紧抱住他身子,不让乌云跑,口中念念有词:“这不能吃啊!吃了左道长就没坐骑了。”
灰鼠精抱着左居正的头冠瑟瑟发抖:“道长救我!”
左居正:。
左居正回来后,灵宝派的首徒就七七八八聚齐了,还有些步入红尘修行的,人都不知跑哪去了,就没回来,准备已久的下元节也到了,葛朝阳带领一众徒子徒孙举行水官圣诞祈福法会。
下元节当日,高长松并一众道士起了个大早,在西堂的厨房里用新谷磨糯米粉做小团子,有的小团子蘸糖,有的团子则包素菜馅,随后又将糯米团子蒸熟后摆大门外。
这叫“斋天”,意思是斋主供奉天以求祈福。
斋天本是佛教搞的活动,具有祈福消灾的作用,也不知哪位道门人士觉得这活动很不错,也学了过去,本土佛道发展就是这样,道学佛,佛学道,很多科仪是不分家的。
民间也有不少人家斋天,武进一代甚至有民谣传唱,说“十月半,牵砻团子斋三官”,这三官指的是天官、地官跟水官。
下元节,是水官解厄日。
做法事前,先要将斋主引进来,这些日子,高长松也学了水官解厄日的科仪,当然咯,以他三脚猫的功夫,是肯定不能担任执事的,只跟其他道众一起诵经。
这年头的百姓都很虔诚,尤其来崇虚观参加法事的,多半受过灵宝派的恩惠,否则也就不会舍近求远,放弃隔壁的大玄都观了。
高长松本以为来崇虚观的斋主不会很多,结果错眼一看,人密密麻麻,快将观内塞满了。
这法会的高功由葛朝阳担任。
葛朝阳不愧是灵宝派掌门,对斋醮科仪这套很熟,他们甚至还搭高台奏乐。
唐朝的斋醮科仪是不大兴做乐器的,哪怕是隔壁上清茅山都只是设坛诵经。
高长松听着,曲笛、笙、箫的曲调缠在一起,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颇具禅意的木鱼音,配合葛朝阳的诵经声,人的心都变得轻飘飘的。
他打开慧眼,只见有的信众身上缠着一层淡淡的灰气,那灰气本像麻绳一般,缠绕在斋主的身上,却随着经文逐渐开解,向上飘浮,被厄气缠绕的信众也陡然感到身上一轻,好想那些压在心头的焦虑、沉甸甸的郁气都变少了。
随着葛朝阳最后两句“常持正心,天天得赐福赦罪解厄之力;永灭恶心,世世享消灾延生保命之功”,那些灰色的枷锁好像遇见天敌一般,蓦地粉碎了,他所供奉的三清像中陡然射出几道金光,那金光并未没入人身上,而是在天空交汇,聚在一起,又像是漫天飘洒的金箔一般散开,缓缓地落在斋主们的身上。
高长松被慧眼中的景象迷住了,可他不仅没忘记诵经,反而对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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