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动了,就轻飘飘地一挑,依旧维持着刚才那玄之又玄的感觉,可韩百生手中闪着寒光的利刃被挑开了,直直插在泥地中。
此时韩百生表现得还不错,他实战经验不多,却不是没有,如此打击没能让他停下,相反略作调整后就以自己更加熟悉的符箓向叶澜攻去,后者的动作不多,却格外精准,她动动脚,便能擦着攻击的间隙躲过,至于剩下躲不过的,则选择以剑气劈开。
那是外人看来十分眼花缭乱的雷击,她却能斩断闪电。
不知不觉,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他们身边,围观这一场指导战,平心而论,韩百生表现已不是很差,是叶澜过于巧妙。
修士们窃窃私语,其中有一名叫曾守业,他的老师是这一代有名的大儒王通。
王通此人是横跨隋唐的大儒,也是一名修士,他手下有门徒无数,这些人都是要参加科举的,或者想走举荐的路子做官,有些成了修士,有些没有。
对文士们来说修行真不是主要的,你修行好,你能解决民生问题吗?你能阻止洪涝灾害吗?你能让全天下的百姓都吃饱肚子吗?
越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的文士、官员,就越感觉到修行的无用,恐怕只有那些官场失意,选择独善其身的,才会逍遥吧。
曾守业是对修行比较感兴趣、志不在朝廷的那一批,他是个喜欢看志怪的,对仙人很好奇。
他说的仙人,可不是自己这样的修士,是符合他理想,有劈山倒海之能的那些,最好拥有仙人的外表、仙人的品格。
他就说:“妙啊,是真的妙,你看她脚一直在圆中,根本没有跨出去过。”
一会儿又说:“叶道友的眼神也好,她能看见破绽。”
旁人说:“这是如何做到的?”
“剑法,唯快不破,既然要快,就得有双跟得上剑招的眼睛。”又说,“动作也利落,我想她是没有任何空门的。”
韩百生感触最深,他气喘吁吁,终于停了下来,其实他们只打了一小会儿,可他大汗淋漓,四肢百骸乃至筋脉都在隐隐作痛。
这种痛,是灵力被抽空的痛,也是肌肉被拉到极限的抽痛。
他脑海一片空白,灵台却很清明,似闪过一丝明悟。
韩百生想瘫坐在地上,他真的太累了,叶澜却不许,一把将他这个大男人提起来,那动作跟提一只小鸡仔没什么区别。
叶澜说:“不能坐,得站着,走走。”
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看上去可酷了,殊不知这是每一位剑修的经验,他们都当过1v1的教练!
韩百生缓了好一会儿,终于休息够了,没事了,他也捕捉到了脑海中明悟,迫不及待问叶澜:“叶道友,你是如何避开我那招五雷符的?”
叶澜一顿,也不说“我动作快,就这样避开了”,她是专业的,不说这么凡尔赛的话,而是开始点评韩百生的动作,点评他空隙太大,哪里有空隙,该怎么改善,如此他动作会变得更快云云。
韩百生听后,佩服得那叫一个五体投地,觉得对方说的太对了,给自己指明了前进的方向。
这一场指导令叶澜在扬州一炮而红,很快,她再也不用为找工而忧愁,档期都排得满满的。
只要是跟她练过的,轻则肌肉拉伤鼻青脸肿,重的被剑气所伤也不是不可能,她若遇上强手,也会不留手,此时刀剑无眼,碰着擦着了,实属正常。
叶澜心头喜滋滋的,她从来没觉得钱如此好挣过,东胜神洲的市场小,剑修都很内卷,此外还要跟其他修士拼,他们这群冷木头时常拼不过。
寻常人家都喜欢找温文尔雅的修士,谁爱说三句话放不出一个屁的冰山呢?
她甚至想,可以让其他师弟师妹一同来挣银子,大唐汇率不错,铜钱银子换灵石,这里市场大,要求低,正适合他们来,来一回定能挣个盆满钵满,回头就能给老婆剑鸟枪换大炮了!
而扬州的修士们呢,也很开心,底层的修士得到大佬的指导,都要激动哭了,与她差不多的修士得到拳脚交流的机会,想着强中自有强中手,打打更健康,也很高兴。
修士都不缺银子,他们原本想指导,必定要大出血买天材地宝,眼下难度大降,实在是好。
好在叶澜不贪,没被挣快钱的法子迷住眼,她只是按按将这方法记在心里头,等谢自然跟窦亮启程时,怀揣着满兜的银子,一同往长安去了。
等入长安,各有各的事。
窦亮在长安未置宅,他一直住在位于布政坊内的福祥观。
这门派不大也不小,学的是上清功法,然而只得了一个皮毛,他们真正的看家本领是“道医”。
这可是门好功夫,福祥观能续存多年横跨几个朝代,就是因一手医术。
古代巫医不分家,这个巫,指的是广义上的巫,狭义上的巫指的是能与神明沟通的人,特指民间与神鬼之时相关的人。而广义上的巫,恐怕将各行各派包括在内了。
道医的“道”,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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