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左边设一方小亭,亭内有一塌,塌前一座屏风遮挡视线,塌后有大画屏,塌边摆放着一方凭几。
高长松爱在这小亭中午睡,只需在石柱上贴两方避蚊符,那些扰人清梦的小虫也会远离这,没有蚊虫,只有植物的清香,与缕缕惬意的风,躺在那,不就置身仙境一般?
然而今天,已有人捷足先登,感受这在山水田园中休憩的乐趣,人不用说,自然是钟离珺。
他是会享受的,竟让磨喝乐小人给自己打扇子。
高长松本不爱用婢女,自从磨喝乐小人加入他家后,这些二次元粘土人承担了他们本不该承担的重任,帮做家务无数。
可高长松终于意思到,三头身小人用起来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既要他们干活,那不就得更大些?
于是他找邓陵门的楚生,又给他的磨喝乐小人重捏身体。
实不相瞒,楚生看他的表情,写满了四个字——人傻钱多。
有捏磨喝乐的钱,他都能买不少仆人了。
且高长松的审美古里古怪,非要把磨喝乐捏出怪模样,他就没看过这等雕塑法!
是的,没错,高长松完全是按二次元三头身人物捏的,一个个在他眼中萌得不行。
等身的手办,不是他不想要,是楚生做不出,除非他直接拿一具大手办让对方照着捏。
目前高长松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没到这一步,或许再过些时日,他就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是事儿了。
对钟离大郎来说,高长松这已成了他第二个家。
这些时日,钟离珺俨然化身打虎英雄,专剁害虫,只要是挂过来的、农人无法解决的害虫,他都上门刷刷刷打了个遍。
这种行为甚至侵犯了部分剑修的利益,要知道,留守在大安的剑修还是挺多的,他们也要恰饭、也要挣钱、也要养老婆,除了卖酒外,做任务挣的小钱钱也不是小数目。
剑修们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砍野猪的任务,比起周期长的护卫任务,上山采雪莲的宝藏任务,这最简单,也最轻车熟路。
其他修士也不怎么乐意干这些打打杀杀的活计。
剑修还要修炼,要闭关,要打磨剑,要卖酒,留给任务的时间不是很多,钟离珺则将其当成工作,当成必须完成的任务,耗在上面的时间就多,一时间内,出一个新任务他就收一点,不给人留余地。
这搞得剑修也人心浮动,一个个想,他们是不是也得卷起来,抢任务了?好在这时,钟离珺略有新发现,又按兵不动了。
他的新发现按下不表,眼见高长松回来,他在榻上支起半边身子,又勾起凭几上的茶壶,给高长松倒一杯。
高长松直接在榻边上桌下,看那热腾腾的茶水,笑开了:“这可是三昧真火热的茶?”
钟离珺摇头:“若是三昧真火,茶壶就要被烧穿了。”
他是用内力热得茶壶,当然内力是高长松起的名字,正儿八经说起来,这可能叫“进阳火”。
对外聚气,对内则把内气运转完几个周天,也屏在一块,内外的气聚合在一起,能生热度,也能形成无形的可以打出去的气。
高长松琢磨着,觉得跟武侠小说的内力差不多,钟离珺就用这热气腾腾的内力给他把茶水热了。
高长松喝得还挺高兴的,这杯茶喝完后,他就翻身歪上四面漏风的榻,跟钟离珺兴致勃勃地咬耳朵:“我回来时路过报名的棚屋,见反响很好,人把棚屋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他笑道:“要我说还是那一万灵石的功效,这些别的不说,剑修们肯定愿意来。”
“我再喊人去扇扇阴风,点点鬼火,还不知道能有多火呢!”他开始联想了,“道士们不用说,光是那些参与门派就不知能动员多少人来,马上应该去儒道的文士那宣传宣传,他们不是一个门派都看不起吗?这种打脸活动怎么能不上?”
钟离珺看他说得高兴,内心也十分欢喜,可他又不知如何表现,思来想去,又坐起身,给高长松又倒一杯茶。
想得也挺好,说这么多话,不得口干舌燥?是要喝点茶。
高长松本是歪着,给他一递水,又起来,再咕咚咕咚喝一杯。
他还有话要哼哼,喝完说:“应该还能招一二炼器师,听说他们时常花钱租修士来实验新产品,这回不仅不要钱,人还多,他们肯定高兴。”
这天下第一武道会,高长松可投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说起炼器师,他又有了新想法。
他翻身问钟离珺:“你说,他们能否造面巨大的水幕?”
钟离珺跟高长松面对面,鼻尖对鼻尖,他紧张极了,心跳速度都加快了,勉强压抑住自己荡漾的心神,正经问道:“为何要水幕?”
高长松心说,为了投影啊!
他凭看过无数修真小说的记忆复述道:“你是否听说过一种法术,能看千里外的景色,并将其投射至水面、镜面上?”
高长松笃定这世上是有千里眼之术的,可投影,他不是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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