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这步?好在同族的姐妹心善,收留了她。
再看高玉兰,鼻尖微微耸动,奇道:“你身上有高十二郎的味儿。”
高玉兰闻后道:“那是我大兄。”
这句话拉高了胡三娘的好感,她三步并作两步挤到高玉兰跟前,这地方人委实多,胡三娘踮脚在茵席缝中跳来跳去,看得红孩儿捧腹大笑。
胡三娘气死了,恨不得直接给牛圣婴一巴掌,可她哪里打得过八十一难中的红孩儿,后者仰头,一下子就躲过去了。
这些互动都被铁扇公主收在眼里,刚才红孩儿说他认识狐女,她还是很惊讶的,跟最强赘婿牛魔王不同,红孩儿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孩儿,跟男女情愫相去甚远,就这样还能认识狐女?
现在她懂了,这俩人根本就是小学鸡啊!
段濂看红孩儿,十分鄙视,一副我不跟他同流合污的模样,朝高玉兰身边蹭了蹭。
他见看笑话的人变多了,连忙说:“你们俩,有事回去打,在外给人看什么笑话。”又跟胡三娘喊话道,“刚才那跳舞的是谁,好生风流的身段,可否给……”他瞥了高玉兰一眼,话风转道,“给咱们十二郎的妹妹引荐引荐,你不知道,她把那人画得可美了。”
胡三娘正在同红孩儿龇牙咧嘴,真是一派狐相,牙齿根都龇了出来,鼻头尖尖,脸上的寒毛根根分明,听见段濂的话,才把凶狠的模样收回去。
变脸来得太快,高玉兰都有些措手不及。
对可爱的小萝莉说话,胡三娘又是另一幅模样了,她说:“这有何难,且不用引荐,小女娘的画技高超,哪怕我刚才正躲着吃鸡,也听见姐妹议论,根本不用你去,玉面妹妹也对你好奇得紧,这不,自己就过来了。”
她话音刚落,高玉兰便闻到一阵香风,就像是千万朵桃花在她面前盛开。
刚刚也嗅过类似的味儿,怕是玉面公主跳胡旋舞时,风卷起她身上的异香,吹往不知名的远方。
有了刚才舞曲的加持,赏春之人无不拜倒在玉面公主的裙裾下,压根不需要如狐三娘一般小心翼翼地落脚,她的裙裾逶迤,每向前拖一小步,就见周围人如摩西分海一般,殷勤地挪动臀部,或将茵席往里扯扯。
高玉兰也是,见玉面公主移步至面前,她竟然有些羞赧,伸手捂住肖像画。
玉面眼睛多亮啊,一眼就看中了,笑盈盈道:“可否拿来给我看看,你画得极好,我从未见过如此美的画。”
高玉兰一听,深感被鼓舞,写生被正主肯定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激励人吗?
手向前一送,画就落在玉面公主手中。
玉面公主是见过世面的,她的手指在洁白无瑕的纸面上摩挲,竟分出一丝闲心嗅纸张上的清香,她心中感叹:清香扑鼻,沁人心脾。
再细看人与线条,当即“呀”了一声,直说:“我见过无数的画,虽有神,形却与本人不甚相似,哪怕是第一流的画师都画不出可心的作品,谁想得竟被一稚子画了出来,想来你定然是师从大家吧?”她又问,“还是说东洲人杰地灵,连丹青技术都要超出西牛贺洲甚多呢?”
听完她的感叹,胡三娘率先回答道:“当然不是,玉面你是没看街上的连环画,粗制滥造,即便雕梁画栋雕琢得好,人却总缺了点什么,小女娘的画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都没看见过。”
听完胡三娘的话,段濂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十二郎家的磨喝乐,与她用的是相同丹青术,想来也是十二郎传给她的。”
高玉兰点头:“不错,正是如此,大兄处处都有所涉猎,这世上好像没什么能难倒他。”
此时的玉面公主还未将高长松跟先前所见的西牛贺洲老乡搭上关系,她看过高玉兰的画十分欢喜,此外,周围人皆以欣赏的目光打量她,玉面公主有些小骄傲,这幅皮囊她一向得意,为何远渡重洋却被喜爱,不好使因为她长得美吗?
传说中的娇软美人说的就是她。
看她的人露出羞赧痴迷之色,然有一道视线却十分热烈,透着欣赏之情。玉面公主感到这视线,难免看回去,是一面若桃李的宫装丽人。
那打扮一看就是精怪,人族修士多冷清,少大红大紫,妖族要热烈得多。
且她十分有气度,雍容华贵,实力也深厚,那些伴游簇拥着她就像是簇拥女王。
与她相比,玉面公主的美更像一种没有攻击性的、娇养的美,她先是有些羡慕,随后在那全然欣赏的视线中又不自觉挺起胸膛,被这样的美人认可,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她说:“我跳一曲献给你可好?就当是对作画的答谢。”
小萝莉高兴得脸颊通红,连忙点头同意。
于是狐族女子哼起赞颂春日的歌,这首曲调在五湖四海中传唱度极广,在场人都能哼出调子。
铁扇公主挑起眉峰,她心念一动,手持竹笛,很快和上调。
当高长松划破人群赶来时,便看到在落英中翩翩起舞的狐女,与合唱的人。
浓厚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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