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眼睛还是没睁开,室内静寂着、静寂着,直到这天兵准备走了,才听见他苍老的声线。
“保又如何,不保又如何。”
“常言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道也是如此啊,大兴之后必定迎来衰败,衰败之后又会兴起,先前九次取经未成,也不过是遵循这道理罢了,是还没有到佛门兴起的时候啊。”
言下之意,这次若是取经成了,出了陈玄奘这等人物,也不过是命数。
天将听后急得团团转,他心说:那莫非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这一点都不逍遥的思想,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他只是一颗小卒子罢了,真正的主意,肯定要老君这些仙人来拿捏,他们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于是他垂下手,恭敬地离开这房间。
等他离开后,太上老君却睁开眼睛了,他还幽幽叹了口气。
话虽如此,既然是道门中人,就少有人能看得惯佛的,尤其西方的兴盛是在当年封神大战之后,基本上是踩着他们骨头上去的,不在最后努力一把,那也很抹不值啊……
于是,努力的一部分落在了高长松头上。
先前钟离权受人所托来找他被当作笑谈,这回却成了真。
高长松去高老庄后,逗留了几日,享受田园之乐的同时,也暗戳戳关注猪八戒等妖的情况,无所事事的道门人钟离珺自陪同他在此。
对他来说,看看云也是很休闲的,实在不行还能清一下乌斯藏内的妖怪呢。
这天夜里,二者早早熄灯沉入梦乡,让高长松没想到的是,他竟很快在梦中睁眼。
这他是熟门熟路了,谁让观音菩萨也有这等爱好呢?
谁知今日却不大一样,听见袅袅仙音,他本能感觉到不对。
别的不谈,观音菩萨是很有佛教风范的,传入耳中的必定是梵音,眼前所见定金光四射,这回就不一样了,展现在高长松面前的,是一副泼墨山水画般的景致,传入耳中的是钟、磬、鼓与丝竹声。
高长松:“……”
啊,是道乐啊。
道乐的全称是道教音乐,在斋醮科仪中必不可少,其作用说白了就是烘托宗教气氛。
唐是道乐发展的鼎盛时期。
“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有点像是马蹄点低声,却又没那么急促。
扭头望去,是一只青牛。
青牛背上坐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太上老君。
高长松肃容,这可是道教三清之一,他到底也是道门弟子,怎能不恭敬。
于是腰深深弯下道:“恭迎老君。”
太上老君跟观音菩萨不是一类人,观音菩萨比较接地气,能文邹邹说一大堆话,而太上老君只会似是而非地留下下文字。
高长松:“……”
听完老君的指教后,他就被一脚踢出了梦境。
现实生活中,高长松猛地睁开眼。
随机推醒了钟离珺。
钟离珺:“?”
他用眼神询问高长松:“什么事?”
高长松一脸深沉地说:“最近还是别睡觉了,大好时光不如用来打坐。”
冥想也很不错啊!
听见这话,哪能不知道什么意思,大不敬地说:“菩萨又来为难于你了?”
别的不说,在他看来,观音菩萨布置的一些任务,相当为难人,这就不该是高长松做的!
他一个道门人,为西行做什么贡献呢?
高长松说:“这回真不是。”
看钟离珺眼中写满疑问,高长松道:“上回老祖说的,竟成真了!”
老祖?
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口中的老祖是钟离权。
至于成真……
钟离珺脸色一变道:“真让你在西行上出力?”
其实,高长松也不是没出力,但他这不是间接的吗,这还能让他直接插手不成?
高长松也纳闷呢:“我寻思着,他的意思是让我在高老庄留下玄奘,可这哪是我能做到的啊。”
只怕动作太明显,让孙悟空对他不满,连友谊都失去了。
钟离珺问:“那该如何做?”
“我也不知,可听这口吻,他们许是认为我这的田园生活乐不思蜀,能留下玄奘,然我却知道,只有那些贪图享乐的,希望在人间寻找桃花源的,才会被我这的生活打动,玄奘法师却不然,他心怀大志向啊。”
钟离珺说:“他们未必不知道此事,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又说:“十二郎切莫妄自菲薄,你这儿的生活中多少有些玄机,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妖怪愿意放下做山大王的机会来此呢?”
高长松:“……”
什么,因为共建和谐社会的光环吗?
二人定了下大致方针,总归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只是他们难免吐槽。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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