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留地回来的宋梅香看见杨雅楠高兴的把她抱起来:“宝儿,奶想死你了。”
楠楠这回倒没有说往后要喊她大名的话,她这会儿慌着让宋梅香看杨海峰给她买的铁皮青蛙:“奶,你看二哥给我买的青蛙会蹦,好好玩。”
宋梅香摸摸她的小脑袋:“好看,奶给宝儿炖肉吃,你跟二哥玩去吧。”
安兰进厨房烧锅,宋梅香指了指鸡窝:“军子,你去逮一只鸡,挑一只肥的,今天人多。”
杨正军把外套脱了撸撸袖子:“大哥和大嫂也回来了?咋没见人?”
宋梅香往锅里添了几瓢水:“你嫂子在自留地摘菜呢,你大哥跟你爸一起下地撒化肥去了。
东头才垦荒出来的那块方片地,我种了点儿花生,趁着你哥在家,让他爷俩去撒点儿化肥。”
杨正军进鸡窝眼明手快的逮出来一只肥母鸡,接过安兰递过来的刀,干脆利索的抹了鸡脖子。安兰赶紧把破木桶往他面前踢踢:“别把血淋的到处都是,把鸡放里面,让它随便扑腾去。”
宋梅香把烧开的热水舀到盆子里,把断了气的母鸡摁进去烫。杨正军推起自行车:“我去地里看看。”
安兰把锅里剩的热水舀出来,问宋梅香:“妈,熬粥还是擀面条?”
“还是熬粥吧,淘半碗米,切几块番薯,把你上回拿回来的红枣、葡萄干洗一把放进去。”
安兰淘米下锅添水后坐在炉灶前面的小板凳上烧火。
宋梅香拔了鸡毛,开膛破肚收拾干净,拎着鸡进了厨房:“咱自留地的菠菜正嫩,我让你大嫂多掐点儿,回头恁走的时候带走一些。
你和军子都爱吃韭菜盒子,等会儿再去割一把韭菜。咱家的荆菜叶长得可旺了,走的时候多薅些,回去后埋到院子里,随吃随掐。”
安兰笑着点点头:“那感情好,正军前儿还说想吃菜馍嘞。”
“想吃菜馍还不容易,我摘回来的有菠菜,还割的有韭菜,现在就能和面做。
妈,我先去把菜先淘洗干净控控水,一会儿就让军子吃上菜馍。”
不钻牛角尖的柳红艳又恢复了以前的爽利,等杨正军爷仨撒完化肥从地里回来,她已经开始炕菜馍了。
杨国庆洗了手,抱起杨雅楠:“宝妮儿,想爷爷了吗?”
小姑娘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想啦,爷爷,以后您要叫我杨雅楠小朋友,我是大孩子了,要叫大名。”
宋梅香从厨房探出头:“宝儿,奶往后也得大名吗?”
杨雅楠点头:“对啊,都要喊我大名,爷爷奶奶也可以叫我楠楠。”
杨国庆被楠楠逗得直乐:“好好好,楠楠是大孩子了,以后咱都喊大名。”
吃饭的时候柳红艳给宋梅香和杨国庆各倒了一杯酒:“爸妈,之前是我钻了牛角尖,做了很多伤您二老心的事儿,媳妇我在这给您二老赔不是了……”
宋梅香嗔道:“你这孩子,那牙齿和舌头都有打架的时候,过日子磕磕绊绊那还不是再正常不过?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杨正军回去的时候要开车,他是滴酒未沾。安兰是喝不惯白酒,让她喝点儿啤的和红的还成,白酒太辣了。
杨正刚跟杨国庆爷俩倒是没少喝,杨正刚平时像个闷葫芦,喝完酒就成了话痨。唠唠叨叨说了很多,说着说着就呜呜呜哭起来。
安兰囧,明天等他醒了酒,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自己嚎啕大哭的模样。
杨雅楠有点害怕的往安兰怀里躲了躲:“大伯哭了……”
她的小脑瓜还理解不了,为啥大伯跟爷爷喝酒,喝着喝着突然哭起来了?难道是因为酒太辣太难喝,才哭的?要是太难喝不喝不就行了,为啥要一边喝一边哭呢?
柳红艳扶额:“哎,正刚,别喝了,你说一大男人嗷嗷叫的哭,像话吗?还有孩子看着呢啊……”
杨正刚抹着眼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最后杨正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他扶到西屋,灌了一杯蜂蜜水,就让他躺着睡觉去了。
柳红艳叹了口气:“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初去省城读书了。见的得多了,想得到的就多,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我这几天好好反省了一下,是我给正刚压力太大。之前我非得想买个大套的房子,正刚劝我我听不进去,其实仔细想想,他说的挺有道理,有多大能耐就端多大碗饭……先买个两居室的房子住着,等以后我们俩有能力了再换大套。”
安兰抬头看看一脸平和的柳红艳,再瞅瞅给女儿夹菜的海峰,笑着说:“买房,干脆还是一步到位的好,毕竟折腾一回不容易。海峰哥俩大了,也要得有自己的空间。大嫂要是想买套大的,我倒是可以借给你一些。”
柳红艳有些不好意思:“家属楼对本校老师是有优惠,但合下来一平也得一百五左右,买一套一百多平的得两万。
这几年我和你大哥攒了一些钱,如果买小套,拼拼凑凑还是可以的。如果买大套,缺口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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