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说出的话，却让一切都回归冰冷的现实。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威胁到了人类的安全，那么我会亲手杀了她。”
第40章 心动
巨大的训练场内, 身着训练服的少女正在躲避着一根根冲她飞驰而来的箭矛。
箭矛的发射速度被秦离调整到了机器所能做到的最高频率，快到几乎已经只剩下了残影，而箭矛本身更是尖利锋锐并未做任何的防护处理。
在这种速度下, 哪怕只是轻轻擦过，都足够是致命伤, 更是会带来锥心之痛。
哪怕是在末世，倘若真是寻常十四五岁的孩子, 在这样的疼痛之下都会哭求。
可是以默从来没有，在最开始会被那些箭刃扎得皮肉外翻的时候没有, 在现在可以从容不迫躲过每一次攻击的时候就更是不会了。
秦离最开始以为以默和其他的低级丧尸一样是没有痛感的, 但是在以默向他表露好感并能够和研究所的人交流之后他才发现并非是如此。
以默是会感受到疼痛的, 她也是会害怕那种疼痛的。
但是只要是他向以默做出的要求, 以默总是会没有任何反抗地，全力以赴去完成。
仅仅是因为，她喜欢他。
以默不会说话, 她也从来没有直截了当地表露过这一点。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秦离，她愿意为了秦离做任何事情。
“丧尸的脑袋瓜子, 还真是单纯啊。”
训练场地是公用的, 秦离一开始会特意挑选所有人都不在的时间, 但是后面训练强度上去，和以默的熟悉度高了之后, 秦离也就不再避讳这些。
到了末世之后，稀奇古怪的事情见了多了，但是一直堂而皇之出现在人类之中的丧尸, 还是会叫人忍不住惊叹不已的。
这会儿，秦离坐在训练场地外的观众席上, 当以默结束训练，眼睛亮闪闪几乎是讨赏似地冲着秦离挥手的时候。
他听到了他身边的人如此感叹。
红鸟计划已经公开，牧野在跟他的团队进行了一番商讨之后，最终干脆决定将计就计。
“既然有人说红鸟代表着神明的旨意，是神钦定的救世主，那么就让她当这个救世主就是了。”
“现在救世主也站在了我们人类这边，这不已经证明了我们人类将会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想象一下我们现在要说服的是中世纪那些相信神存在的民众，那么指出他们信仰虚假是最愚蠢的做法。”
“掌握‘梵蒂冈’，用魔法打败魔法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因此现在对于外界而言，红鸟的存在被附上了更高一层的含义。
而对于能够进入这个训练场地的内部人士而言，红鸟就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尸了。
研究所要利用她来研制疫苗。
外出的队伍需要她的异能来治愈感染。
秦离乃至于秦离背后的高层则利用她巩固他们的统治。
而这只红鸟，她似乎不能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些理所当然的利用意味着什么，也并不能理解她每次被秦离带出去猎杀的都是自己的所谓“同胞”。
她只是满心满眼的秦离，一心一意地完成着秦离所对她下达的所有指令。
仅仅只是因为所谓的喜欢。
真的是这样吗？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是在暗中标好了价格的，而默默标的，向来都只会是最高价。”
当看到那个男人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在以默浩瀚无垠的精神识海中蹦哒着的某个毛绒团子如此感叹道。
牧泽宇和之前很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的他哪怕在末世都算是意气风发，洒脱不羁的耀眼存在的话，现在的他身上的那种沉郁实在是浓重得有些吓人了。
他变得消瘦了些，这让他俊美的五官更加立体，但同时，也让他身上的那种阴郁感更加沉重。
“以默……”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在呻/吟一般，那双眼睛贪婪地在以默的脸上快速地扫过去一眼，但是很快却又挪开不敢在那张脸上停留，“以默，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吗？”
这几乎就是牧泽宇此刻最想知道的问题了。
在红鸟扬名基地之后，牧泽宇曾有多次再度和以默遇见过，可那些碰面却让他要怀疑曾经的那个以默是不是一场梦。
不然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存在，明明曾经满心满眼地都是你，可是转头，就将那一切全部抹杀，就仿佛是那段时间的以默从未存在过一般。
牧泽宇宁可以默恨他，恨到想要啖其血肉都没有关系，甚至哪怕他最后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被以默杀死都没有关系。
但是他无法 接受，无法接受现在的以默。
就好像在基地外抓捕行动成功，以默闭上眼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死去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呢？
如果他真的已经将那个以默杀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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