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姜知离与元漠回了明渊,刚回没多久,皇上便因为受了寒一病不起,整个皇宫都笼罩着一层阴云,国事便由元漠代持。
元漠一下子便忙了起来,时常要深夜才会回到东宫,皇上的身子一直不好,这次更是病来如山倒,许多事都要提前准备了……
皇上与皇后对姜知离一直很好,几乎是将她视如己出,对她比对元漠还好。
这次皇上病重,她也带着元溪与元琮时常去看望,皇上看到两个小奶娃,心情便会开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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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殿内,温暖如春。
殿内的炭火烧得很旺,几乎是令人有些发热的感觉,那萦绕不散的药味飘在空气中,令人舌根发苦。
皇上刚服了药睡下,姜知离与皇后坐在外头的椅子上。
皇后的面色有些苍白,身子也消瘦不少,皇上病后她日日侍奉左右,已有好些天都未睡过一个好觉了,还要处理后宫之事,实在劳累不已。
皇上病重,后宫的妃嫔又开始不安分了,她们变着法的想来见皇上。
因为身子的问题,皇上只有元漠这一个儿子,这也使得后宫的妃嫔极其没有安全感。
她们担心皇上一旦驾崩,便拉着她们殉葬,自古以来便有妃嫔殉葬的规矩,除非是拿到皇上的遗诏,才可逃脱。
皇上生病这些日子,妃嫔便恨不得日日都来青阳殿,为的便是想要求个遗诏,将自己性命保住。
“快尝尝这龙井,是前些日子新上贡来的,你若是喜欢待会便拿些回东宫,”皇后脸上带着疲态,说出的话却十分温和。
姜知离点点头:“那便多谢母后了。”
说罢,她又开口:“这些日子辛苦母后了,还请母后要多多保重身子。”
整个后宫都由皇后一人管着,皇上这边也是她一人,实在是有些过于操劳了。
皇后叹了口气,她伸手拍了拍姜知离:“小溪儿与小琮也大些了,明日下午起,你便来青阳宫中,作为太子妃,你也该是帮本宫分分忧了。”
她不敢将后宫交予其他妃嫔,只能让小离为她分忧了。
“儿臣定当尽力而为,”姜知离郑重回答。
后宫之中皇后能信任的人便只有她一人。
这时,殿外的嬷嬷走了进来。
嬷嬷的面色沉沉,她弓着腰走至皇后面前,原本和蔼的语气此时染上几分忧愁。
“娘娘,那温妃与王贵人连同其他妃嫔来了,她们现下等在门口,说着想要见皇上。”
这些妃嫔都是打着侍奉的名头,想来求皇上遗诏的,皇上体恤妃嫔们这般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但在皇后看来,便是在往她心里插刀了。
皇后与皇上的感情极好,这些妃嫔迫不及待想要来求下遗诏,这便是默认了皇上熬不过这一遭,这对皇后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她虽是早有准备,却也是难以接受,她同皇上的情谊是青梅竹马的,虽然中间也有过嫌隙与吵闹,但终归是情谊占了上风,这么多年过下来,两人的感情也是深厚无比。
在皇上刚登基那些年,其实并非是只有太子一人的,皇上是有机会有其他孩子的,那时的她无法接受妃嫔三千,每次妃嫔侍寝后,她便使人端了避子汤去……
皇上看在眼里,也并未多言些是什么,对外部只说是陛下的身子不行,直到后头皇上身体变差,不再去其他妃嫔宫中,她也才停了那避子汤。
于皇上,于妃嫔,她做的这件事,是过于专断了,也是她欠她们的……
皇后轻叹一声,将心底难受压下,她吩咐嬷嬷:“将温妃与王贵人请进来。”
嬷嬷低低应了声。
片刻后,温妃与王贵人走了进来。
温妃一身淡紫色衣裳,她相貌美艳、眉宇间却浮着淡淡一丝哀愁,瞧着惹人怜爱,年华也不过二十五六。
王贵人倒是一副端庄模样,气质中规中矩,相貌略色于温妃,年岁瞧着也大上一些,跟皇后差不多大小。
这些后宫妃嫔姜知离是从未见过的,这五年来她们就似隐形人一般,虽是同在后宫,却未见过一次,各种宫宴、花宴也没能出席。
皇后瞧着温和大气,其手段与心机还是有的,只是未用在姜知离身上罢了,加上皇帝也纵着,久而久之这些后宫妃嫔便也如同透明一般……
温妃作为这些妃嫔中颜色最好的一位,最开始也是不甘心的,但争了几次她便发现,自己做的都是无用功,天家想要纵着谁,即便是后宫闹至前朝,那依旧是无用。
也索幸皇后并不会克扣后宫的份例,只要别存着争宠的心思,皇后也不会难为她们。
后来她便消停了,日日在后宫内赏赏花、绣绣衣裳,便也能打发时间,也同后宫的其他妃嫔处成了真姐妹……
姜知离瞧着温妃的模样,倒觉得有些可惜,这么美丽被禁锢在后宫,当真是可惜了,只是这个时代能安稳待在后宫,倒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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