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用哭了,啊,都过去了。”季思情见她哭得可怜兮兮的,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你看看你都把你自己折腾成啥样了,怎么在家里的时候就不听劝呢?姑妈姑爹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怕不是要气死!”
孙丽莎哭得更伤心了,抽抽噎噎地道:“姐,不要跟我爸妈说好不好,不要跟家里人说好不好?这事真的太……太恶心了,传出去了我都不用做人了。”
季思情气不打一处来:“你倒还晓得丢人呢!”
孙丽莎惨兮兮地请求道:“求你嘛,姐,我都知道错了,不要打电话跟我爸妈说好不好嘛?”
“行行行,我不多事,啊。”季思情也不想让家里人为孙丽莎遭遇的这倒霉事操心,只得应承下来,“你那个男朋友呢,他知道你的事了吗?”
孙丽莎委委屈屈地道:“我、我来公司面试的事儿没有跟他说,我怕他不想让我当模特走秀给别人看……平时我穿条裙子露个腿他都会很不高兴,我不想让他多想,就什么也没跟他说……”
季思情差点没气厥过去。
孙丽莎死活不肯继续读书,非要跑去跟人谈什么恋爱、还跟男的一起跑到外省打工,季思情虽说很不支持吧,但确实也没像家里人那样气个半死——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挺有想法的,要是他俩确实看对了眼、能一起过日子,那爱怎么着怎么着,别人也确实管不着。
现下听孙丽莎说这话,季思情真是不知道该气她连她穿什么都要管、不尊重她自己意愿的男朋友都要当成宝好,还是气她做这种重大决定前不跟会管着她的男朋友商量的好。
要不是她就是孙丽莎的亲戚、晓得这姑娘已经满了十八岁,打工都不会被人家以不要童工的理由拒绝,她简直要怀疑孙丽莎成年了没有。
季思情深吸口气把火气压下去,道:“算了,姑妈姑爹都管不了你,我更管不着你。等会儿警察姐姐给你做笔录,你就把你知道的、这家骗你的公司的情况都跟警察说一说,啊。”
孙丽莎一把抓住季思情的手,紧张地道:“天艺传媒真的是骗子公司没错吧?那什么合同违约金和培训费是不是可以不用赔了?”
季思情听她到这会儿了还说这种蠢话,血压直线飙升,一时没忍住提高了音量:“你平时是不是就完全不看新闻啊!那种离谱的合同一看就不合法好不好!你当时但凡聪明点儿马上找机会报警,都不用白挨这么几顿打!”
旁边等着做笔录的女警连忙上来劝:“算了算了季同志,不要激动。”
孙丽莎是不怕被季思情吼的,她知道这是她的亲人、不会动手打她,好奇地看了眼女警对她表姐的熟悉态度,奇怪地道:“姐,话说你怎么会在z省啊?你还和警察姐姐认识?”
季思情喝道:“少废话,不该问的事情别问!”
孙丽莎缩了缩肩膀,不敢再问了。
接下来,在季思情这个亲属的陪同下,东水市局的女警开始给孙丽莎这个证人做笔录。
孙丽莎对着她不怕的人敢胡搅蛮缠,对穿制服的女警还是晓得敬畏的,老老实实地把她被骗进天艺传媒这个皮包公司、签合同、接受培训、去“秀场”参观、不愿意陪酒坐台后挨了顿打、姓王的形体教师给她指路可以接受公司安排,去y省进出口岸城市做“正规走秀表演”赚钱赔给公司等经历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前面的部分与其他证人提供的大同小异,做笔录的女警和陪同的季思情还没什么反应,等孙丽莎说到“y省”、“进出口岸城市”这两个关键词,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那个形体教师确实是这么说的?让你服从安排,去y省进出口岸城市的秀场表演?”女警姐姐道。
“嗯。”孙丽莎点头,回想起把她往死里打的俞主管,她那张青肿的脸都白了不少,“好像是……要把我转到运营部,由运营部安排送我过去。”
女警姐姐与季思情对视一眼,两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天艺传媒”这个皮包公司的打手、管理层、高官都被未知的异化者凶手杀死了,唯一没发现尸体的俞主管和王姓形体教师目前还不知所踪。
整容院和公寓楼里幸存下来的两百多个证人,包括那群被胁迫充当线上hr的务工者、和那位被这个涉黑团伙控制了三年多的女受害者在内,都没人知道、也没人提起过y省、进出口岸这两个词。
而这两个地方吧……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被网民戏称为“东亚垃圾场”的——缅北和柬埔寨!
一想到缅北,季思情就立即想起新义分部外勤科长许原良告知过她的情况……缅北果敢地区,操纵赌场、电诈、人口贩卖、皮肉交易等生意的幕后大老板,大多是z省人!
连季思情这个并非公安系统的人都知道这个情况,女警姐姐当然也知道;两人完全不敢耽搁,立即把这条重要线索上报给市局领导。
市局领导对这条线索也非常重视,立即上报给省厅,并当即让z省网警部门配合118大案专案组顺着“天艺传媒”这个皮包公司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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