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没绷住,笑了。
苟安经过他的时候,他还是没动,就是“喂”了一声,她回过头,侧着身望着他等他说话。
“等你不想单了,”周彦几想了想,“我排个队?”
语气挺随便的,就跟那次在学生会办公室里跟那群二世祖讨论起她的时候一样——但是苟安记得,那次那群人都嘲笑她,唯独周彦几没有。
眼下他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轻松,至少紧绷的下颚和明显滚动的喉结出卖了他的紧张。
苟安眨眨眼,笑着说:“行呀。”
几乎是一瞬间放松下来,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这时候,突然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个包厢的门被人从里面用力撞开,没等苟安反应过来,周彦几已经被人重重推了一把摁在了墙上!
“操!”
贺然挥出那一拳显然不留余力!
极其响的皮肉与骨骼碰撞的声音,这天降的冲突把苟安吓了一跳,她甚至没有废话什么“别打了”,站稳了就冲上去,踮脚拽着贺然的后领把他往后拖——
贺然挣扎的厉害。
但大概也是喝了酒,此时双目通红,面目都算的上是狰狞,奋力动弹还是被苟安从周彦几身上拉开!
“老子把你当兄弟,你他妈想着挖老子墙角?!”
他嘴巴里还在骂骂咧咧,还想往前扑腾再补两拳,苟安拽不住他,只能伸出一只胳膊死死地抱着他的腰!
周彦几此时从地上爬起来,鼻梁被结结实实揍了一圈,此时肉眼可见青红起来,他抬起手揉了揉鼻梁,却笑了,扫了眼发疯的贺然:“我早没告诉你啊?”
确实说了,还不止一次,是贺然自己没在意。
贺然被他气个半死,又要往上扑,这次周彦几做足了准备,当然不会在被他摁着打,站直了甚至挑衅地跟他勾勾手。
“周彦几,我操你!”
“喊什么,要操就来。”
周彦几正挑衅,忽然余光一闪此时看着身后抓着贺然像要被放风筝似的苟安,蹙眉:”苟安,你放开——”
话还没落。
“你别他妈和她说话!”
贺然已经爆炸了。
一米八几的个子,又是篮球队长,打高校联赛时候已经有俱乐部联系他问他要不要打职业的水平——贺然看着不壮,实则在球场上早就练就力大如牛的本事——此时气急了一个扭腰,原本是想挣脱碍手碍脚的束缚,却没想到直接把在后面拖着他的苟安甩出去!
苟安猝不及防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撞到,一个没站稳,后背重重砸在墙上,当场眼前发黑,痛的直不起腰!
“安安!”
“苟安?”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苟安痛的坐在地上,扶着腰摆摆手一个字说不出来,满脑子都是:行了,二男争一女的狗血还轮得上我,哪怕是作者搁这水字数,也算是本人高光时刻。
她扶着墙,模糊看着两个原本嚣张跋扈要干起来的人双双往这边奔来——
贺然离她近,就在他弯下腰即将碰着苟安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时,从旁边扑出来了第三个身影,直接给贺然撞飞到了墙的另一边!
“你别碰她!”
少年的嗓音正处于变声期,沙哑中带着一丝丝刚刚蜕变成熟的磁。
苟安扶着老腰茫然地抬起头,就看见她那个不成器、离家出走了几天的弟弟穿着调酒师的围兜,把贺然结结实实摁在了地上——
“你怎么在这——放开我!苟旬!有你什么事!”
“你先出轨的!”
“????我出你妈啊????”
贺然骂骂咧咧中,周彦几抓紧时间,冲过来对着贺然的肩膀重重踩了一脚!
贺然惨叫一声倒回地上,苟旬顺势给了他一拳!
苟安:“……”
三方混战。
最后的结局是贺、周、苟三家的家长大半夜被人从床上挖起来,警察局调解室围炉夜话。
……
在警察局坐着时,苟旬满脸拒不合作拧开脸不肯看苟安,贺然因为过于暴躁被当猴子单独关了起来,只有周彦几,顶着淤青的鼻梁还转过头问她:“你腰没事吧?”
他问的时候,苟旬脸稍微往这边转了转,但是很快又转了回去。
苟安抬起手摸了摸,疼的,可能是青了。
心累地摆摆手,“不用去医院。”
她只能给出这个含蓄的答案。
等了一会儿,是苟家的父母先到,江愿冲进来无视了鼻青脸肿的儿子,扑向了女儿,“你弟说你撞着腰了,妈妈看看——”
苟旬耳尖可疑地泛红,炸毛似的瞬间脑袋转了回来,蹙眉强行挽尊:“我没说,你从哪听的?”
话刚落就被苟聿大手一把摁住脑袋,“闭上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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