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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周雨彤那一句“小舅舅”,给她炸得头皮发麻。
此刻,陈近理往日那温文尔雅的模样不见踪影,唇抿成一条直线,冷漠地问:“闹够没?”
周雨彤冲他相当叛逆地笑了笑:“闹什么,我和朋友玩,不行吗?”
陈近理沉默与她对峙了几秒:“回去。”
“你凭什么管我?”周雨彤问,“昨晚说的够清楚了,我都懂,也不会再去麻烦你,现在也请你离开。”
她这话说的铿锵有力,直接让陈近理再次哑然,看似又不好强行把她拖走,最后只能留下一句“别再喝了”,转身回到包厢方向——
走的时候没忘记带走那杯他没收的长岛冰茶。
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男人让整个卡座陷入沉默。
周雨彤凄惨地笑了声:“都说话,你们这一副为我举办葬礼的模样搞得人很尴尬嗳?”
唐辛酒这时候灵魂才回归了三分之一:“‘小舅舅‘。”
贺渊:“这个,哪怕在国外怕不也是不太行。”
苟安选了个比较不离谱的角度切入:“陈近理是你舅舅?”
“不是亲的。”周雨彤冷嗤,“是我外祖父母的战友的小孩,当年他们双双车祸,家里也没别的亲戚,陈近理才一岁,我外祖父母就直接抱回家当亲儿子养了,但是那时候只能独生子女,所以没过收养手续。”
她停顿了下,“没在一个户口本上。”
又补充,“但以后会在。”
苟安恍惚。
周雨彤瞥了她一眼:“做什么一脸震惊,你不是也要了小叔的衬衫第二颗纽扣?”
苟安:“……………众所周知,隔壁邻居。”
叫“小叔”那都是威逼利诱。
周雨彤甜滋滋地说:“懂了,也不在同一个户口本上是吧!”
“确实不在,但是和你这个不在又不完全是一个概念——”
“你猜为什么他看见我第一反应是威胁我,让我假装从来没见过他出现在酒吧?我耶,凭什么让贺家叔叔这样的人物记住,还要替他保密?”
苟安直接哑火,周雨彤用手肘捅了捅她,“你刚才又为什么给他送解酒汤?”
“……”
“算了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公然挑衅他?你怎么敢公然挑衅他?”
十万个为什么。
苟安拖过了面前的低酒精调酒,塞到了周雨彤的手里,面无表情地说:“你还是喝酒吧。”
……
晚上九点半左右,各种熟悉面孔相续出现在酒吧,令人惊讶的是陆晚和贺然那伙人重新一起出现了,苟旬不在,这哥们从舞会结束之后没多久,就因为在舞会上糟糕的表现(带陌生女生跳舞&撞贺渊)被关了禁闭。
别说她在是因为这群人给苟旬面子,这二世祖小圈子,没贺然首肯可挤不进去。
“听说是因为昨天的借物游戏,旧情复燃。”
苟安看着陆晚身着一身白色短裙,确实在贺然身边坐下,贺然顺手递给她一杯果汁。
她兴趣全无地挪开了目光。
此时今晚酒吧的活动已经开始了,工作人员将一张桌球案抬到了侧面空地上,今晚的活动奖品是一只charlie bear,听说是和英国最古老的火车站联名推出的绝版收藏品,所以哪怕只是一个毛绒玩具,也卖的出几十万的高价。
这玩意可比单纯拿出一个什么只有女人感兴趣的首饰或者只有男人感兴趣的冰冷收藏品有意思的多——
至少那只穿着火车站工作人员风衣制服的毛绒熊一被搬上来,旁边的周雨彤就掐住了苟安的胳膊:“这只熊……安安,你会打桌球吗?”
苟安会,而且打得还不错。
“我想要,”周雨彤说,“之前就想要了,这只熊的出生日期和我生日同一天,之前上拍卖会时候弄到四十几万,我爸爸嫌一个娃娃那么贵,没同意给我拍下来……我想要它好久了!”
她摇晃苟安的胳膊。
“你看看今晚这场子,江城所有的二世祖都在了。”苟安懒洋洋地拍拍抓着自己胳膊的爪子,“你觉得我有那能耐吗?”
“有吧?”唐辛酒犹豫地说,“安安以前不是跟着什么人学过一段时间吗?”
“……”
苟安目光飘来飘去,又经不起周雨彤一口一个“我都因为你被告状了”“我爸爸骂我”“我还在失恋”的软磨硬泡——
慢吞吞地扶着座椅扶手站起来,一回头,就看见隔壁卡座,陆晚说了些什么,贺然原本没多大反应,坐着没动。
结果鬼使神差一转头,对视上苟安,他愣了愣,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只作为奖品的毛绒玩具……
几秒后像是一瞬间搞懂了什么情况,远远地冲苟安笑了笑。
在苟安心生不好的预感时,果不其然看见这位江城二世祖之王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招来服务生,去取他的桌球杆。
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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