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换他上, 他就展现出了自己为人师表该有的姿态——
像是早就看好了该有的走位,毫不犹豫停留在某个位置,开杆,碰撞,球落。
动作果断得仿佛能够看见职业玩家的身影,气得周雨彤在苟安耳边连续骂了几句脏话……大概就是他进一个球,她就骂一句,且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但是这骂声压根不管什么用,也只是助长贺然唇边的笑容一次比一次更加嚣张罢了。
真的是贱死了。
在贺然连续进了六个球,握着杆满桌边缘走位寻找击落那枚象征着最高分的黑球最佳角度时,经过苟安面前,被她一把拽住。
少年懒洋洋地回头,脸上写着“有何贵干”。
“那熊不是我要的,你要针对我也换个地方。”苟安面无表情地说,“能不能别在这犯贱?”
贺然歪了歪头,想了想,笑着问:“干什么,求饶啊?”
“欠骂?”
“纽扣的事还生气吗?”贺然往她这边凑了凑,“你说个不生气了,再叫声哥哥——”
苟安立刻放开了他的胳膊。
手肘上的温度骤然消失,贺然就感觉好像整个人也跟着踩空从高空坠落一般,面上不显,只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点。
漆黑的双眸盯着满脸写着“快滚”的小姑娘,他都不记得多久没见她冲自己笑过……
好烦。
“如果不是你要的就别参与进来,不过是添乱罢了。”贺然抿了抿唇,抬起手轻飘飘地捏了捏她尖细小巧的下巴,“看你在这,我很难不干出点什么。”
苟安蹙眉,“啪”地重重拍掉他的手。
贺然手背立刻沾红,也无所谓,轻笑了声搓了搓手指腹——刚才在她执杆下卧的第一秒,他就想这么干了……
现在只能说,手感跟他想象中一模一样。
无所谓了。
反正形象也不能再差,与其什么都不做就招她嫌,还不如做点什么反而显得没有那么亏到血本无归。
贺小少爷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承认自己下作,但可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幼稚。
倒是周雨彤在旁边看两人一系列动作看得目瞪口呆。
“好家伙,你这手操作把贺然的纨绔潜力完全激发了,他刚才像透了街边的小流氓。”
在贺然继续球桌上发光发热时,周雨彤把苟安拽到一边,犹豫地说,“要不算了,我有点害怕,万一他借着这,又跟你扯不清楚——”
千金团成员很有良心。
“什么算了,谁跟他‘算了‘。”
奈何现在苟安的挑战欲也被激起,她就没想过批准贺然这狗东西能这么跟她说话,半个标点符号也不行。
她面无表情地从周雨彤的怀抱里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手中的球杆仿佛化作了一把冲锋陷阵的武器,“别叭叭,一边站着,等着看老子淦死他。”
周雨彤:“……”
第一局由贺然拿下后,第二局果然是苟安火力全开,连进八球,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直接清台拿下。
至此,其他参赛的人已经嗅到了浓重的火药味,纷纷自觉退赛,专心看这一对前任未婚夫妻在球桌上争个你死我活。
……
战局是在陈近理加入后,彻底陷入混乱局面的。
按照道理,贺然之前说的没错,全场二世祖团体范围内,只要他收敛着点,剩下的那些人技术怕不是被苟安吊起来打——
但是他们忽略了,偶尔叔叔辈可能也会想用毛绒玩具俘获芳心。
因为多吃了几粒米或者是跟贺津行玩多了近墨者黑,陈近理开杆后,战局发生了变化,眼瞧着他杆起杆落,短时间内直接连清台三把,场面一下子从刚开始苟安和贺然的双方撕咬变成了三足鼎立的微妙。
陈叔叔不愧是陈叔叔。
此时又是三两杆清了台,他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倒是苟安的胳膊都快被周雨彤挠烂了,满脸难以置信:“他知道我想要这只熊的,他也知道我想要这只熊的原因是因为它的诞生日是我的生日……”
她声音不小。
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包括陈近理他们这边的人,那个萧淼“哎呀”了声,看着搞不清楚什么情况,又有点儿不忍心小姑娘为了只毛绒玩具置气,拉扯了下江已的胳膊,小声说:“要不算了,我可以要别的礼物……”
江已认出了周雨彤,也不清楚陈近理和他这外甥女怎么回事,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把人惹急眼哭鼻子的人。
偏偏当事人眉眼平静,转头问:“不要了?”
萧淼:“……不要了。”
陈近理收回目光,却没有看周雨彤一眼,淡道:“不要了也得比完,有始有终。”
苟安:“……”
苟安忍着被□□得估计都青了的胳膊,唇角抽搐了下,有点难以直视这位曾经在她心中学术no1、摩拳擦掌想要跟他深造研究生的陈教授如此不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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