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的放空。
“说好了的嘛。”贺津行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你不会把我说过的话当耳旁风吧?”
那一夜,在警局的拘留室,说好了的。
「你应该考虑的是,如果你接下来发现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把苟安追回来,因此恼羞成怒怎么办?」
……
「再动手?然后像今晚这样丢人现眼。」
……
「如果你非要一错再错,说明贺家的现有教育确实出了问题,作为长辈的我们也责无旁贷——」
……
「可能我会不顾大哥的意愿直接送走你哦。」
……
「只不过是再也回不来那种。」
所以。
他根本不是没生气。
就像是一片草原里作为领袖的大型猫科动物,当外来入侵者一脚踏入禁地,甚至反复试探做出越轨的行为,天生的上位者不可能就这样宽容的无视——
他们隐忍不发,大概率只是在等待一击毙命的机会……
届时,毫不犹豫咬断来犯者的颈脖。
……
苟安完全不知道叔侄对话最后的结果如何,回到家就被暴走到快要发疯的苟聿摁住一顿审问——
并搞不懂昨天明明一脸抗拒的女儿今天怎么就突然妥协,下午秘书高呼“苟先生大事不好了”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接过手机一看……
那确实是大事不好了。
当场打电话给贺津行这个王八蛋,被对方三言两语一句“在开重要的会议”打发走,他那一股子邪火憋到了回家。
最终被江愿一句“第一时间公布媒体的话勉强也算是有担当的行为”,苟聿表示,这番发言完全就是典型的三观跟着五官跑,他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到无以复加。
江愿:“可是你读书时候很多行为,要是撇开你这张脸,都值得我送你进很多次警察局了啊?”
苟聿无语凝噎,只能选择炮轰女儿。
正把苟安拎在沙发上深刻教育,罪魁祸首的电话又打进来。
苟安犹豫了下要不要接,唇角抽了抽看着满脸优柔寡断的女儿,苟聿烦的不行:“接吧,你要不接他又跑来敲门,有什么区别?”
江愿拎着炸毛的丈夫去吃晚饭,留下苟安,给了她一点个人空间。
耽搁了一会儿,所以电话接响了几声才被接起,那边好像异常有耐心地等待着每一声忙音,直到电话这头传来小姑娘软软的一声“喂”。
电话里,男人沉默了几秒。
“下次躲开。”
“哦。”苟安的食指轻轻摩挲手机背面,“什么‘下次躲开‘,你不是应该跟我保证没有下次吗?”
听出她语气里后知后觉衍生出的不高兴,为她这种有点阴阳怪气的小抱怨,贺津行轻笑了声,“生气了?”
“他想亲我。”苟安抿了抿唇瓣,“以前手都不让牵的人,现在想来玩强吻那套。还不够讨厌吗?当我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她生气的点也很诡异。
”怎么了,所以要行使你的权利吗?今早才答应你的那些。”
如果真的有了婚约关系,一直保护。
而不是想着教育。
要无条件,无底线。
大概能想到,男人的双眼弯了弯,唇角翘起一个熟悉的弧度。
“可以哦。”
又是这句话。
苟安握紧了手机。
“又要像是赶走徐家兄妹一样赶走贺然吗?”
“嗯。”
“‘嗯’?!!!”
“确实是在考虑这件事,于公,他今天做的事并不太体面。”贺津行说,“于私,我也是正常的男人,并不觉得放一个适龄晚辈在旁边觊觎我的未婚妻是件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他语气很淡,就像在客观地谈论今天的天气有一点讨嫌。
那轻描淡写的“未婚妻”三个字,还是让苟安从脸蛋脸红到了脖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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