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会使得会场上其实有很多的二世祖借着偏头与同伴讲话的姿势偷偷看她……
夜朗淡定的转开了视线。
可能是记忆中,半夜拉开房间门扑向他怀中哭泣的形象过于记忆深刻,在夜朗的印象里,大多数情况下苟安穿着的是白色的吊带睡裙,一双胳膊柔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也白到晃眼。
那双软若无骨的胳膊,从一开始抱着他的腰,到了后来也会抱着他的脖子,强行以这种暧昧的姿势拉下他的上半身,让他弯腰,再附在他耳边说话——
这种时候,像是拥抱,夜朗更能感觉到她身上是有肉的,和当下主流的白瘦幼奇怪审美完全不符合。
而这一身骑行装让夜朗以及现场所有的男性对苟大小姐又有了新的认知:苟安确实不瘦,但她聪明的把脂肪和肉,长在了所有它们该在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脑子里甚至冒出了“贺然这个蠢货,就这样便宜了贺津行”这个想法。
室内练习场内疯狂偷窥苟大小姐的男人和偷偷倾慕贺氏掌权人的女人不相上下,而作为焦点的两人似乎毫不在意——
苟安轻车熟路地抢走了贺津行手里的缰绳,得到了那匹脾气很坏的黑马的控制权,并一边跟男人说话,一边闲不住似的伸手去戳黑马的鼻孔……
贺津行一脸有耐心也有爱心地微微勾首同她讲话,大概是在讲独自骑行的注意事项和动作要领,同时很能一心二用似的,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以警告姿态,拍掉她有多余小动作的手。
气氛非常和谐。
……也非常碍眼。
“你好,夜朗吗?”
近在咫尺的声音吸引回了夜朗的视线,他脚下一顿,低下头,鲜少有表情的脸一如既往冷淡,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来人扎着低马尾,头上戴了安全头盔,手中拿着一支马鞭,看着去有些紧张,“我听说你刚开始学骑马,有找人学习吗?今天在这的大部分人都挺会骑的,不过因为你不认识他们他们好像也不好意思主动凑上来问你需不需要帮忙,所以我……”
她紧张的说话颠三倒四,若是换做在场任何其他人,可能都会因为怜悯而好好说话。
然而夜朗只是低下头,平静道:“你踩着我的脚了,让让。”
江九爷新认得干儿子说是江城新生代第一神颜也不为过——
但是为人却和脸蛋完全相反的又臭又硬,同他讲道理,讲社交礼仪,他只会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你,问你在放什么屁。
……
不远处。
你在看风景的时候,风景可能也正在漫不经心地审视你。
苟安不是没看见名媛千金们试图在江城新贵面前刷存在感但铩羽而归,光夜朗出现在室内练习场这短短半个小时准备时间,已经有三位上前搭话失败的名门大小姐。
她们去的时候都挂着满脸的志在必得——
不怪她们轻视,毕竟这年头,突然来了个年轻人做了权贵的干儿子或者干女儿,人们总是会下意识地认为,他(她)当然是有所图。
夜朗也不为自己辩解,再次踏入对他来说已经陌生了许多年的上层社交环境,他坦然地展现自己的笨拙,和需要人脉资源的野心。
无所谓嘲笑。
但也不会对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折腰。
于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任保镖先生的耐心逐渐耗尽的缘故,总之那些搭话的人发现眼前的人并不像是他们以为那样随便一点儿好处便可以揉捏时,他们的表情一个赛过一个的难看。
最后夜朗身边一个人都不剩。
相比起成群抱团站在一起的其他人,夜朗无动于衷于这种看似“被孤立”的场面。
好像他今日会出现在这,只是因为他真的是想来练习马术——而不是在场更多的人一样,借用马术作为借口,实则只是换了一种社交模式。
夜朗一旦决定学什么东西通常都会学的很快,看到他翻身上马那利落的劲儿,都够苟安努力两个星期。
她安慰自己人家有身高的天然优势,翻身上马动作优雅一点有什么大惊小怪。
正看得起劲,心中羡慕嫉妒恨一大堆,下巴被人轻轻碰了碰,下一秒干脆被人捏住了,强行将她的视线从练习场内、白马背上那抹修长的身影上挪开——
猝不及防对视上一双沉静的黑眸,黑眸闪烁,这双眼睛的主人语气很淡:“还看?”
“现在场内在练习的只有他一个人,”苟安反问,“不看他看谁?”
关键时候贺津行也可以不讲道理,因为有薄茧显得略微粗糙的拇指腹揉了揉她的下巴,看着那小巧的下巴因为这个动作染上一点点红印。
手下的触感柔嫩得像是随便揉搓就会弄坏。
贺津行垂眸,盯着近在咫尺手上把握的脸蛋,他声音显得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你可以看我。”
他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顺着她的提问毫无逻辑、连脑都懒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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