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了。
“没电了。”贺津行依然很淡定。
就好像他不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甚至不能打电话让庄园管家送房卡来……
苟安的手机倒是有电,但她不知道管家的电话。
无语的沉默之中,贺津行说:“房间电话有内线,先去你房间。”
相比起担心贺津行会去她的房间做什么居心叵测的事,苟安发现自己第一时间,更关心她的房间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出门之前刚洗了澡,所以用来晒洗干净的胖次的柜子门到底关上了没?
往自己房间走的路上,苟安已经在担心自己的胖次会不会被看见,担心到她看见自己的放门口站了人的时候,都忘记了震惊。
夜朗站在她的房间门口等她,手中拎了个药袋子。
苟安第一反应是回头看贺津行——
但不是紧张他误会或者是别的什么,而是原本他们都好好各自走各自的,结果出电梯的时候男人莫名踉跄了一下,所以现在他们的手又牵到了一起。
看着身后面无表情、一副喝醉中的男人的脸,要不是这一路他们都在一起,他不可能提前知道夜朗在这,她都想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
苟安下午被夜朗压了压,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肩膀和胸口还是小小的青了两块。
贺津行盯着她拍了片(医务室里居然有这种东西)才放她从病房出来,所以现在也很情绪,夜朗的药袋里放了什么东西。
他没多大反应,倒也没觉得夜朗多此一举献殷勤——
反正夜朗这种人,他们手上的跌打损伤药,确实总比药房里公开售卖的有效得多。
眼下感觉到那人的视线淡如白开的扫过来,大概在出现的两人相互牵着的手上停留了几秒又挪开,他没说话,但是落在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时,目光明显比之前灼热一些。
苟安没有立刻松开合贺津行,也没有像是电视剧里那样受到刺激一般将他握得更紧,她只是歪了歪脑袋,平静地问:“有事?”
夜朗望进那双深褐色的瞳眸中,明亮干净得不含一丝杂念,他想的是,如果换做以前,苟安早就像是炮仗似的冲上来质问他怎么还有脸来——
假装意外坠马,算计她和未婚夫的感情什么的。
可她好像压根不在意这些,牵着手和他出现仿佛就是对他最大的回应……
如果她是故意的还好。
可夜朗知道,她不是。
大约半个小时前,他拎着药袋到她的房门口敲门,敲了半天才知道她压根不在,找了手下的人找人,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告诉他,苟安去了清吧那边,因为贺津行喝醉了,她去把他带走。
一切的巧合,完美的建立在她压根不知道夜朗会来的事实上——
所以压根不存在所谓做戏。
站在阴影处,夜朗无声地勾了勾唇,只是当然不是在笑,他的目光无法避免地又回到了不远处那两人牵着的手上——
手中拎着的药袋子因为他无声的收紧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是外面的风雪也在嘲笑他,凡事总是比别人慢一步,做出看似错误的操作后再想着补救好像也总是于事无补。
良久,是夜朗自己接上了刚才苟安的提问,打破了僵局:“没事,来送药。”
他依旧话很少,嗓音带着沙哑,那张白皙的脸似乎在窗外白雪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苍白,弯腰放下了手中的药袋。
“比药房的见效快一些。”
他停顿了下。
“下午的事,抱歉。”
无论是撞到她,或者算计她。
苟安笑了笑:“发现没,最近你好像总是在忙着道歉……以前在我家做保镖时有那么有礼貌就好了。”
夜朗盯着她的笑脸,却想让她别笑了,他们并不是能够谈笑风生的关系。
但是,很可惜,最终他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此时,站在苟安身后的贺津行打了个呵欠,这时候懒洋洋地往墙上一靠,原本被苟安握着的大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懒洋洋地搓了搓她的手腕,大拇指压着她的动脉,好像在细品她的脉搏——
平稳。
是平稳的心跳。
“聊完了吗?”他问,“我好困。”
苟安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被他拖进了怀里,男人低下头摸了摸她的头发,耐心地提醒:“密码。”
普通客房是密码锁,不需要刷卡。
苟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早就习惯了男人习惯用的古龙水的前调、中调以及现在能闻到的混着酒精气味的后调——
低调的,像是下雨天来临之前的阴沉且厚重的云层。
在他怀里,她挑起眉:“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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