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e block的副总,就你刚电话里提到的那个。”盛惠下巴朝她一扬,“意料之中的事,也不知道他们在惊讶什么。”
陈最耸了下肩。
天之骄子,理当拥有令人仰望的人生。
盛惠接着说:“不过他们在群里大呼小叫也没用,人家都订婚了,听说是跟某个地产集团的千金。你说,会是宋时薇吗?”
宋时薇是当年的校花。
还没等陈最开口,盛惠又自顾自地低声分析:“应该不是,宋时薇家没那么有钱。”
陈最不知如何评价。她不了解梁遇唯,当年也无暇关注。梁遇唯对于她,只是普通同学。她并无心打探他的私生活,只是今天在殡仪馆时撞上,见客户时又碰巧看到他的照片,有些错愕而已。
“也是挺神奇的,梁遇唯当年为了宋时薇,保送资格都被他一拳打没了。那时候他就没想过,未来跟他订婚的,不一定是宋时薇吗?”盛惠握着手机,啧啧感叹道,“果然少年时代就是比较深情,哪怕是天之骄子梁遇唯呢。”
“人都是活在当下的。”陈最垂着眼说。
当下的感受是最真实的。
无论好的坏的,甜的苦的。
“我记得有段时间他坐你后排,他跟宋时薇的事你清楚吗?”盛惠随口问道。
陈最摇头。
盛惠实时关注着群消息:“看群里说,他们也在附近聚餐。”
陈最愣住,警觉地四下看了看。
盛惠安慰道:“离这儿两条街呢,不会碰见的,放心吧。”
陈最调整了下坐姿,才接着安心吃东西。
“一会儿蒋司尧来接我,我们今晚要回我妈那儿,就不送你了。”
“嗯,我自己打车。”她瞥盛惠面前那盆几乎没怎么动的沙拉,说道,“你没怎么吃,点个别的吧。”
盛惠最近在备婚,已经节食有大半个月了。
她兴致寥寥地扒拉上层的牛油果:“不行,我要克制我自己。你知道试婚纱的时候蒋司尧说什么吗?他居然说我的腿有你两个那么粗。”
陈最看她一眼:“哪有那么夸张,你又不胖。”
“那也要看跟谁比,你是我的伴娘诶,往你身边一站,谁都会衬得又肥又丑。”
陈最没有说话。
她的心里沉重而发酸,像蓄了一池陈旧的水。别人眼中的漂亮,是她最不想在意的特质。
-
跟盛惠分开后,陈最沿路边打车。
她们吃饭的地方离一个景区很近,这个时间点是打车高峰期,手机上要排到一百多号。
她走了几百米,拐进一条相对冷清的街,打算在路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拦到空出租车。
这条街是真的安静,脚步声仿佛都有回音。相隔几百米的地方就是热闹繁华的景区,抬头就能看见那边流光溢彩的灿烂颜色,而她,与安静压抑的黑暗角落融为一体。
她在路边站了一会儿,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快不慢,逐渐清晰。
陈最警觉,尤其是晚上。
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有不远处有个便利店。她快走几步,躲进了明亮的安全世界。
陈最决定在便利店里待一会儿。
梁遇唯走进店里时,陈最正在看巧克力包装上的字。
便利店门口的自动感应铃响起一声“欢迎光临”,一个高挺身影迈了进来,在门口投下一道阴影。
梁遇唯西服外套松松地搭在手中,走进来时,他正在揉山根,似乎有些疲倦。
他在门口的冷柜里拿了瓶水,回头的瞬间,注意到一条项链。
那是一条没有任何装饰的银色细链,坠着一片银杏叶。这样朴素又常见的款式,却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他抬了点眉,目光定格。
他微微一怔,缓缓吐出两个字:“陈最?”
陈最抬头,也惊讶了一瞬:“梁遇唯,这么巧。”
刚才的脚步声难道是他的?
梁遇唯讶异之余,露出一丝笑意:“好久不见。”
陈最心想,看来白天他真的没看见她。
“我买瓶水。”他扬了扬手里的水。
陈最隐约记得,在学校时,他桌上放着的永远都是这个牌子的矿泉水,她点点头说:“我跟朋友在这边吃饭。跟盛惠,你还记得她吗?”
他笑:“我记性没那么差。”
陈最跟着笑了下。
她没有礼尚往来地问你呢,她知道他跟七班的同学聚过餐了。
他们也都没提有关张老师的事。
除了这唯二的联结,她想不出他们之间别的话题。
倒是梁遇唯主动问她:“你现在做策展相关工作?”
陈最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手机突然刺耳地“叮”了一声,切断了他们的对话。
刚才她忘了取消打车订单,这会儿已经有司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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