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周边有好多人,面上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只有他,依然面无表情。
太多个日夜这样过去了,一时之间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
是谈之醒推了推他,他才徐徐抬起头的,两人对视一眼,宁硕扯了抹笑。
但是这笑意也没持续太久,只是心里稳了,疼痛还是不减。
他只是问了医生一句:“什么时候能苏醒?”
医生道:“快了,不出意外,这两天转了普通病房就能醒了,进了普通病房,您可以进去多陪陪病人,可以看到她脸色什么的,也会逐渐恢复的。”
惊蛰那天,充州风雨大作。
这天气,如果不是人已经转危为安,很令人心情灰暗。
下午人转入普通病房,宁硕从进去就没出来过了,一直在床边坐着。
小姑娘手臂也骨折了,打着厚厚的钢板和石膏,不能动,他只能摸着她几根纤细的手指,又去看她的脸。
躺了几天都肉眼可见地瘦了,回头要好好补补,把他的小迦楠养圆起来,像十八岁那样,脸颊有两抹可爱的小婴儿肥。
谈慎履夫妻二人也是几乎一整天待在病房,不过他们到底是年纪大了,白天待着晚上就不适合再二十四小时熬着了,这一夜就是宁硕在那儿的。
他这几天加起来睡眠不足十二个小时,人也是异常疲惫,但是这转过来的第一天晚上,他连眯一会儿都做不到,就想每一秒都不合眼地看着她。
这场雨下得挺久,是入春以来最大的一场,跟台风一样敲打得医院的玻璃哐哐作响。
白天宁硕在客厅休息,进病房的人一看就都知道他一晚上没睡,众人在风雨声中放轻脚步,没人去吵醒他。
傍晚宁池安探望完计迦楠,宁硕推着父亲的轮椅回楼上,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谈之醒夫妻就来了。
眼见病房难得没客人,他就坐到了床边,摸了摸计迦楠的手,心疼地说:“都瘦了,不漂亮了。”
杭若轻轻拿手点了点他的肩头:“小姑娘可不喜欢听这个哦。”
谈之醒无奈地笑了笑:“那说点喜欢的呗。”他伸手捏了捏她雪白的脸,“你要是马上醒来,二哥把全世界的跑车都买给你。”
杭若:“……”
谈之醒认真的:“车库里的也给你,都给我们迦楠,以后再也不说你是马路杀手了,你随便开,以后全世界就你车最多,酷得不行。”
杭若:“……”
脑子嗡嗡的,她转开脸叹了口气。
宁硕回来的时候,见谈之醒把她的脸都摩挲红了,不由过去拿起他的手:“额上还有伤,别扯到她的伤口,会疼。”
“疼了也许就醒来了。”
宁硕眯起眼。
谈之醒没见过他兄弟在小事上动过怒,不过仔细想想这确实不是小事,马上就摆摆手溜了:“好好好,我走我走。”
杭若笑着把他赶紧带走,欺负别人老婆还那么理直气壮,这人也不怕被打。
宁硕自己坐下,手贴在小姑娘的脸上,轻轻抚着:“哥哥来了,欺负你的走了,今天晚上哥哥继续陪你。”
小姑娘身体还是虚,被揉搓出来的粉红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那脸又恢复到了雪白无色的程度。
宁硕忽然就对谈之醒没那么介意了。
不过他自己还是舍不得碰她,只是凑近,唇瓣碰了碰小姑娘的侧脸,温柔道:“什么时候醒来,哥哥非常想我们迦楠宝宝。”
“这阵雨过后,天气就不会再冷了,是你喜欢的。”
“你不醒来,哥哥每天都很忙,忙着工作,还要忙着想你。”宁硕给她扯高了些被子,“一个人睡也挺孤单寂寞冷的。”
“这恋爱才谈几天,哥哥果然没好好追,也不能好好享受了。”
暮色里,病房点亮一盏不甚明媚的灯,不过分刺眼,能够瞧清人的脸色。
宁硕拿拇指轻轻擦过她细长的眉,爱恋又温柔地抚摸:“听到没有?宝宝。哥哥很想你,像过去六年,你想我一样。”
掌心下的眉眼在阴影中细微地动了动,看不太清,宁硕停下来看,以为是错觉。
正凝神望着,她又动了动,眼皮轻轻的,几乎足以忽略不见地在动。
他怔了两秒,呼吸瞬间屏住,一眼不眨地继续凝望着女孩子的眉眼。
只是她没有睁开眼,先有动静的是声音,低柔无力,在呻吟,随着起起伏伏的声音,眉头也拧了起来。
宁硕终于意识到她好像是疼。
那么多的伤,其实醒来比不醒来痛多了。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凑近去亲了亲她,温柔万千地哄道:“迦楠?马上就好了,很快就不疼了,我们不动,不动就不疼了。”
那道呻吟声似乎小了一些。
宁硕双手都捧着她的脸,呼吸抚在她脸上,唇瓣贴着她的脸:“哥哥在呢,哥哥陪你。”
大约十分钟过去,宁硕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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