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幸川没有回答茯苓的话,冷声问?道:“路上遇刺?”
“是?,大抵是?朝中的人,世子贵为节度史把守重镇,手握重兵,朝中多的是?人眼红忌惮世子。”茯苓恭敬道。
“用不了多久,京城就会天翻地覆,你说父亲兄长可会支持我……取而代之?”谢幸川淡声道。
茯苓早知谢幸川的谋反的心思,谢家权势滔天,世子手握兵权,这些年借着浪荡的名声迷惑众人,私下却是?豢养私兵无数。
圣上后?宫空置,迟迟无子,朝中早已人心动?荡,只要?圣上一日无子,旁人蠢蠢欲动?的心思就不可能消停。
她实话实说:“王爷和世子对圣上忠心耿耿,只怕不会支持公?子。”
谢幸川嗤笑一声:“他们如此忠心心甘情愿为旁人做狗卖命……倒是?怎么养出我这个?叛臣贼子。”
茯苓噤声,不敢再答。
牧晏带着祁韫还未到门前?,就碰到了柔樱,她关切地问?她要?去?哪里。
牧晏只是?说出门有事。
柔樱却是?笑了,挽住她的手:“阿晏,这府中的大小事务都归我管,你要?出门怎么不和我说呢,我这就让人去?寻辆马车吧。”
“那便麻烦你了。”
牧晏想了想,同意了,坐马车总归快一点。
祁韫望了望牧晏,又看了看柔樱,立刻弯下腰捂住肚子:“小娘子,人有三急,我真的忍不住了,你就让这姑娘给你带路吧。”
柔樱立即接话:“带路?可以?啊,我自幼在京中长大,对这里的路很是?熟悉。”
牧晏无可奈何,只能对祁韫恨恨道:“懒驴上磨屎尿多。”
祁韫逃也?似得跑了。
柔樱随着牧晏走到门口?,看着车夫缓缓驾驶着马车停下,但车夫却下了车。
牧晏有些奇怪。
“阿晏,你要?去?哪里?车夫还有别?的事情,你放心的,这京中我很熟悉,不过驱个?马车而已。”
柔樱主动?解释。
“那麻烦你了,我想去?公?主府。”牧晏思虑着小璟,也?没想那么多。
柔樱点了点头,扶着牧晏上了马车。
马车平稳缓慢的移动?。
牧晏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些许,一切顺遂,只要?她找到周予知,就能搞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随着周遭的嘈杂声渐渐消失,马车又行了许久,还没有抵达公?主府。
牧晏连忙掀开帘子,却看到周围全部是?浓密的树林,她心中陡然一惊,连声去?问?:“妹妹,这是?哪里啊?你要?带我去?哪?”
柔樱此刻伪装全部褪去?,她驾着马车飞快地往悬崖处跑去?,她露出冰冷阴狠的笑容:“带你去?哪?自然是?带你去?阴曹地府,你杀了我姐姐,就该血债血偿。”
牧晏自然也?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悬崖,失声尖叫:“你姐姐是?谁,我怎么会杀了你姐姐呢?你搞错了吧!你快把马车停下来,要?掉下去?了!”
“你还装,你杀了阿晏,你杀了阿晏,我要?你偿命!”柔樱掏出簪子,重重地锥在了马背上。
“我就是?阿晏啊,你别?激动?!快把马车停下,我们有话好好讲!”牧晏吓得腿都软了,尤其是?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慌不择路,想要?跳窗,可窗户太?小了,她根本没办法逃出去?,只能尽量去?劝柔樱。
“骗子,你可知阿晏她……是?个?五感不通的傻子,如若不是?你杀了她,她怎么会在一一夜之间?变了那么多,她又怎么可能不认识我!”
柔樱说到最后?几乎是?哽咽,她驱着马车抬头望着暖烘烘的太?阳,明明春日是?个?最好的时候,可是?她的姐姐活了那么多年,从未见过春天,听过鸟的啼鸣,甚至如今……还丢了性命。
明明她已经快攒好了赎身的钱,明明她马上就可以?带着阿晏过上好日子,不用再卑躬屈膝做奴婢,不用再担惊受怕饿肚子。
柔樱不由得想到她和阿晏最初见面的时候。
阿晏是?个?五感不通的傻子,牙婆手下的那些孩子们总是?逮着她欺负。
那时柔樱家道中落也?被卖到了牙婆手中,她脾性冷硬,不懂得服软,常常也?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可是?每回她挨饿挨打的时候,阿晏那个?傻子总是?护在她身前?,总是?偷偷递给她她藏好的半个?窝窝头,脏兮兮的脸上总是?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柔樱发誓她要?不择手段出人头地,将阿晏一同救出这个?火坑。
本该是?她来做这个?通房的,可不知为何一切都变了。
她的傻子阿晏。
也?死?了。
谢端
【宿主, 宿主,你快醒醒。】
【宿主,宿主,你任务完成了!快醒醒!再睡就被野兽吃了!】
牧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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