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上一秒还好好说着话,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还挺漫画人的。
把人抱住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还有呼吸后才将人扛起,小心地移动到一楼侧边的那个小休息室里。
他那么高,也是个成年男人,换别人估计扛不起来,可抱着他易慈却感觉这人怪轻的。他不是那种运动阳光型的男人,和她平时接触的那些体格健硕的运动员完全不是一个路子。也不知道是对健康荷尔蒙型的男人审美疲劳了还是怎么,反正多年运动生涯下来她愣是对身边那些运动员一点都没感觉。
以前也自我分析过,结论是缺什么就想要什么,自己太粗野所以向往文静美好,加之审美在少年时期就被李均意这人搞固化了,之后再看别的男人总觉得完全没有可比性。
把人安置好,易慈趴在边上观察了半天,感觉还是不太放心,思来想去后还是打给了当医生的陈子仪,请求场外援助。
对面才接起,她也没心思给前景提要了,急吼吼地发问:“有人跟我说话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我应该怎么判断他到底有没有事?要不要送医院?”
陈子仪一头雾水:“怎么回事?谁啊?”
“你先告诉我!”
“对方之前有误食什么或者遇到什么刺激吗,是突然就昏睡过去了?”
易慈:“他吃了点蛋糕,喝了点酒,昨晚应该是没睡好,我不知道他之前有没有吃什么药之类的。太奇怪了,我刚只是亲了他一下……不对,两下,亲完他突然就昏睡过去了!”
“哇,你不然再亲几下,看能不能把人亲醒过来?”
“陈子仪!!”
“好好好,你观察一下对方的呼吸是否平顺,脉搏是不是有力。实在不行就喊,看能不能喊醒……等下等下,不对啊,你联系一下他的医生不行吗,总裁不是都有随叫随到的医生吗?”
易慈:“我联系不到啊,不然你过来一趟帮我看看他?你有空吗现在?”
陈子仪恨铁不成钢道:“让我过去?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啊,搞反了吧,人家书里都是女主被强取豪夺晕过去,到你这儿就是男的晕了,你居然还让我过去帮你治男人,我变成那个随叫随到的医生了是吧!”
……
也没闲工夫扯淡,挂了电话她赶紧走回去开始研究那个躺着的人。呼吸是平稳的,摸了摸脉搏,好像也挺正常……
这人睡着的样子实在太名画了,那么安静易碎,越看越觉得不真实。
盯着他的脸又看了会儿,易慈鬼使神差地凑近,把耳朵贴在他胸前,想确认一下这人还有没有心跳。表情严肃地听了听,还没听出什么所以然来,身下这人诈尸般地抬起手臂,轻轻按住她的后颈往自己身上一带。
易慈吓得屏住呼吸。
“没死。”他声音有点哑,“别乱摸了,我困。”
他说话时带起胸腔微微震动,易慈听得一愣,脸猝不及防红了红。可是,谁乱摸他了,这不是怕他出事吗!
郁闷地在他胸前趴了会,易慈一直保持着那个扭曲的姿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没敢动。
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听得渐渐平静下来。
感觉他又熟睡过去后,易慈轻手轻脚把他环着自己的手臂挪开,扶着早就酸麻的腿慢慢站起来,稍微走动两步活动了一下。感觉高跟鞋的声音太响,她屈膝把鞋给脱了,光着脚去玄关鞋柜里给自己找了双一次性拖鞋穿。
走回去,易慈又坐在他边上继续偷看,托着脸仔仔细细看,
睡得挺安详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做梦,会梦到什么,还是那场雪吗?或许不是了吧,谁会十年如一日地做一场梦啊。
看了半天,易慈又悄悄靠近,吸吸鼻子,闻了闻他的味道。一点点酒味,一点点巧克力蛋糕的味儿,还有他自己的味道。她突然有了个奇怪的发现,总觉得他跟以前上学的时候闻起来是一样的……他的味道也不太好形容,有点抽象,大多时候没办法察觉,距离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种味道才会开始有存在感,是很干净,柔和,仿佛还带着湿气的清香,一度困住她好多年的味道。
好闻。吸了半天她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直奔二楼而去。
上次只不过粗略看过一眼,当时是参观了一下。今天既然听说了那么糟糕的消息,他还问过一句有没有进去琴房,又说她可以肆无忌惮没规矩一点,那肯定要再去好好看看是怎么回事。
上楼梯,穿过一条走廊,再次路过一幅画。
易慈那幅画跟前停了停,皱着眉打量半天。
和这层其他那些阴郁沉闷的抽象画相比,这幅画太格格不入了,这是一幅古典油画。那天来参观过一次后她莫名对这幅画印象很深刻,但苦于没什么艺术鉴赏能力,看不出有什么深意,那天拍下之后回去找懂这些的朋友问了问,对方很快锁定正确答案来跟她解释了下,说应该画的是《圣经》里的一个故事,迷失的羊。
耶稣讲道时说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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