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来到吧台,对着酒单看了半天。苏容的耳力很好,能听见他小声嘟囔:“我还没喝过酒呢,哪知道什么酒好喝。这次可要好好尝个够!”
果然是个未成年。
“你有什么推荐吗?”男生从酒单上挪开视线,看向调酒师,一脸好奇的问。
在他这个问题一出口,苏容清晰的看到调酒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推荐‘血腥玛丽’,它一定与您无比契合。”
闻言,男生有些开心,但又有点犹豫。开心自然是因为对方说自己和“血腥玛丽”契合,这不就是在说自己很有气势吗?这对于这个年纪的中二男生而言,是非常棒的赞美。
而犹豫则是因为“血腥玛丽”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新手该喝的,他觉得自己可能接受无能。
而远处的苏容看着他脸上犹豫的神情,突然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一边大步往这边跑,一边嘴上喊着:“不要同意!”
然而她的话音还没落下,男生就一咬牙点点头:“就这个吧!”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苏容的话,转头疑惑的看向她:“啊?你是在和我说话吗?为什么……”
“嘎巴!”
话还没说完,他的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后身首分离,另一只红色的手抱走了他的脑袋。
顺着那只远超常人的红色手臂往上看去,扭断他脖子的人正是调酒师。或者说,是已经完全变了样子的调酒师。
他双目赤红,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很大,皮肤莫名其妙变得黝黑。完全变成了一只怪物。如果不是他还站在吧台后面,身上穿着那身调酒服,苏容根本猜不出来这是调酒师。
细看之下还能从那黝黑的脸上看到一点狰狞的喜悦。因为手段足够干净利落,男生的脖颈断裂处甚至没有溅出多少血液。所以调酒师的修长的手也是干干净净的。如果这双手不是红色,只是看这双手,谁也看不出来他刚才才用它扭断了一个人的脖子。
被他抱在怀里的脑袋因为反应不及,现在还没有闭上眼。一双眼睛微微瞪大,眼球轻微凸起,表情还维持着刚才的疑惑。
在这颗脑袋的前面,是它在惯性作用下还没有倒地的身体。脸的方向正好对着这个身体,好像是脑袋在疑惑自己怎么和身体分了家。
白的死人头,红的杀人手,整个画面干净又恐怖,透露出一种诡异的艺术性。
调酒师抽出挂在后面的一张白纸,平铺在吧台上,然后把头放进去。接下来他手法熟练的甩着花刀,轻巧的把脑袋上的头发、眉毛全部剃了下来放到一旁,顺便又修了一下男生的脸毛。
接着他非常利索的横划一刀,直接划开了男生的天灵盖。随后又拿出一只手掌大小的勺子,在里面挖了两下。
一朵完整的脑花就被挖了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可以看出调酒师的力量很大。人脑是人身上非常坚硬的器官,一般人是不可能轻易划开人的脑子的。
调酒师贪婪的看着那朵脑子,舔了舔嘴唇,勺子抬到嘴边,殷红的舌尖微微从嘴里露出,“嘶溜”一声,勺子里的脑花就被他吸了进去。
显然这人脑花对他而言是无上美味,调酒师享受的闭起眼睛。在这段时间,他浑身的异常也开始渐渐消失,变回了之前人类的模样。
回味了好一会儿,调酒师才开始继续工作。他从下面柜子里翻找出一个方形,有点像微波炉,又有点像榨汁机的机器拿上来,把头放了进去,按下按钮。
“滋滋滋滋滋滋……”
下一秒,机器里的刀片开始旋转,发出榨汁机榨汁时会发出的声音。里面的脑袋在机器里滚动翻涌,透明的机器壁上血肉四溅,没一会儿就归于平静。
他拿出一个三角杯,将榨汁机里的部分红色液体倒了进去。随后往前一递,脸上挂着得体的礼貌微笑:“您的‘血腥玛丽’,价值一个脑子,感谢您的购买。”
说完,他又重新拿起酒杯,直接把里面的液体倒在对方脖子的断裂处。颇有种“原汤化原食”的诡异既视感。
“悉悉索索……”
一阵诡异的声音在莫名安静的酒吧响起,苏容能听出这声音是从男生的身体里发出来的。有点像……植物生长的声音!
就在她想到这个比喻的时候,突然,脖颈断裂处长出一朵红色的,张牙舞爪的花来。这朵红花极为娇艳欲滴,花瓣向外垂着,仿佛要滴出血来了一般。
隔着老远苏容都能闻到那边传来的,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味。整个酒吧都弥漫着这种味道,不过显然感觉不适的只有苏容一个,其他顾客都接受良好,应该是见惯了这一幕。
调酒师摘下那朵花,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随后冲大家歉意的笑了一下:“我要去一趟二楼,待会儿回来。各位请自便。”
说完走向不远处的楼梯。
苏容的表情很不好看,事实上任何一个正常人类看到刚才的那一幕,脸色都不可能好看。而她难受的原因当然不止是一个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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