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如瑛收住话头,转头打了个喷嚏,“哎呀,有点冷了,我去穿件外套。”
“妈……”
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何歆瑶心头针扎似的难受,想起舅舅电话里说的那些,一滴眼泪重重砸了下来……
—
得知何歆瑶早上要去见陆临珹,卫如瑛高兴地不行,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特地盯着她化了个淡妆才放她出门。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好很多,太阳从厚重的云层中泄出光芒,连地上的落叶都已经被环卫工人清扫地一干二净。
何歆瑶到咖啡厅的时候,陆临珹已经提前在那等她了。
桌子对面,男人一身黑色风衣搭配半高领的烟灰色毛衣,底下黑色的西裤,本就高大的身形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气度出众。
依然是梳理地一丝不苟的大背头,金边眼镜,整个人透着股高冷疏远的气度。
怎么看……都好像是自己高攀了对方。
眼见余光瞥见附近几个年轻女人不时飘过来的眼神,何歆瑶自嘲地想。
只是一想到母亲,心头又是一阵酸涩。
这时,一个正方形的绒布盒子忽然从对面递了过来,拉回了何歆瑶飘远的思绪。
她有些疑惑地望了陆临珹一眼,听见他淡道,“玉坠。”
何歆瑶这才伸手接了过来。
然而当她打开盒子,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玉坠还是那个玉坠,只是原本那条红色手绳却被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玫瑰金的项链,看起来精致又贵气。
她惊讶抬头,“这个不是……”
陆临珹放下啜了一口的咖啡,“手绳太旧,被我扔了。”
何歆瑶:“……”
扔是扔了,但也不能换成这个呀……
仿佛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陆临珹抬眸淡淡解释,“戴在脖子上不容易丢。”
那也不行啊。
何歆瑶拨浪鼓似地摇头,“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起手链,正纠结要怎么把自己的玉坠取下来,就见对面男人将她面前一口没动过的热牛奶往这边又推了推。
“不值几个钱。”
怎么可能不值几个钱?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何歆瑶握着项链的手一顿,之前她和张正彦去逛街的时候在tiffany专柜里看过一款差不多的,要两万多呢。
当时张正彦还不屑地说有钱人就是钱多烧得慌。
虽然她不确定眼前这位是不是钱多烧得慌?但这条做工明显更加精细的项链价格绝对不会比她看过的那款便宜。
想起母亲昨天中午语重心长的那些话,还有今早出门前她脸上止不住的欣慰……
咖啡厅里低低回荡着不知名的萨克斯旋律,怀旧的曲风带了点浪漫的气息,听在耳里却又莫名有些伤感。
下一秒,她抬头直直望向对面那张冷峻的脸。
“如果收了……是不是就要和你结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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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临珹,闪婚你敢吗?”◎
舒缓的钢琴曲在咖啡厅内轻轻流淌。
她望着他, 声音有些缥缈。
明明早已不是那个十七岁的少女了,但是那双眼睛里的光却好似一直没变。
一如记忆中澄澈、干净。
只是因为迷茫,瞳仁像染了层薄雾似的,看起来有些孩子气。
一时间, 陆临珹仿佛又回到她高考刚完的那一年, 那个下过雨的夏夜。
酒后微醺的女孩在陷入睡梦前,那张纯真姣好的脸上, 尽是无奈而脆弱的怅惘。
“如果, 能让我自己做决定就好了……”
刹那间, 心口像被羽毛轻轻撩过似的, 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一条链子而已。”
他眼睑微动, 镜片后的眸光不觉暖融了几分, “你有这么好收买?”
可惜,戏谑的嗓音并没有成功逗笑对面的人。
何歆瑶望着他,却又好像透过他望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是啊, 她怎么就那么好收买呢?
父亲去世后, 母亲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她身上, 对她的教育也愈发严厉, 特别是中学那几年, 每次成绩考不理想的时候, 都会遭受母亲冷言冷语的打压。哪怕她考了好成绩, 也很少得到母亲的鼓励和夸赞, 甚至还会被激上一句“你以为一次考好就能上九八五了?”
以至于……这么些年来,内心深处常常被一种不配得感所支配。
认为所有好的东西自己都不配得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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