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又拍拍裙子,起腔拿调说:“其实我都不是很饿了,不过既然你想吃,那就现在去吃吧。”
——现在是你想吃,可不是我想吃哦。
沈冽落后两步,看着她的背影,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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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是梁皙选的君悦国际,一上车,她理所当然坐上副驾驶,让沈冽开车,心安理得享受别人为她服务。
不得不说,假正经车技倒是不假,一路平平稳稳,梁皙头一点点往旁边歪,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睡着。
下车时,她没忍住问沈冽:“兼职吗?我司机,月薪过万,包五险一金。”
喜提沈冽一个“你还没睡清醒?”的眼神。
梁皙嘁一声,抱胸跟在他身后,这人也忒不解风情。她小声叭叭:“重点是月薪过万吗?重点是当我司机能天天看到我好不好,蠢死了。”
两个人吃饭,梁皙点了四菜一汤,吃不完是肯定的,但谁让她都想尝尝呢,只能对不起国家光盘行动了。
上菜时,贵宾包厢的服务员认识梁皙,自觉将那道松鼠桂鱼摆在最中间,尊享c位。
好巧不巧,梁皙一抬头就对上那双死鱼眼,灯光下,它眼里似乎还闪着一丝诡异的光,她一怔,莫名想起了她那位每天聊三句都嫌膈应得慌的未婚夫。
梁皙皱眉,指着那道松鼠桂鱼往旁边划:“挪过去一点。”
服务员应声将瓷碟挪了位置,所有菜中离梁皙最远的位置。
沈冽挑眉看过去,见梁皙眉间夹着一丝厌烦,这不是她最喜欢的菜吗?他没明白她又在搞哪出。
梁皙向来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国宴大厨亲自掌勺都能被她挑出大堆毛病来,尤其是今儿那道松鼠桂鱼,她怎么吃怎么不对味。
甚至还没忍住问服务员:“你们这主厨换了?”
服务员摇头,告诉梁皙还是以前那位。
每道菜尝了两三口,梁皙最后一筷子决定留给松鼠桂鱼,好像变味了,又好像没变,怎么吃怎么不得劲。
托着下巴沉思半天,梁皙终于想明白,可能不是鱼的问题,是她的问题。
她叹了口气。
沈冽没觉得这道松鼠桂鱼和他上次跟赵择予来吃时有任何不同,听到身旁的唉声叹气,他喝了口水,放下筷子,问:“怎么?”
梁皙看他一眼又回头,两人视线相对不过一秒,她兴致不高的脸上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嗔怪,像是在无声怪他——
我都不高兴这么久了,你怎么才来问。
她没发现自己这点异样情绪,沈冽却微怔了怔。
只听梁皙说:“鱼没问题,是我对它戴了有色眼镜。”
她又转头看向沈冽,皱着脸面露厌恶,说:“因为前段时间有个我很讨厌的人,给我发了一张他吃松鼠桂鱼的照片,搞得我现在一看到鱼就想到他,吃饭都不香了。”
今日份讨厌未婚夫达成。
她说话时,沈冽正慢条斯理将一筷子鱼肉送入口中,那天发给梁皙那张松鼠桂鱼的照片还存在手机里,他忽然没了胃口,鱼肉鲜美,却味同嚼蜡。
为什么自己没有在第一次见面就把身份告诉她?
沈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场假面游戏他有点腻了。
旁边,梁皙吃着生菜,面上优雅和心里抓狂成为两个极端。
她刚刚为什么要突然说起狗屁未婚夫,万一假正经待会问她那个人是谁怎么办?直接说未婚夫吗?
老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蠢死了,就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两人各怀心事,包厢内一时静默。
“呲”一声,是椅角跟瓷砖摩擦发出的声响。
沈冽起身,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梁皙心底松一口气,面上不露分毫,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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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出来,沈冽没回包厢,而是转到露台,坐进藤椅里,看着表掐时间。
他把手机丢在餐桌上,让助理在十分钟内不停给他打电话,一直打到被接通,然后马上挂断电话。
这时候手机页面还停在微信上,梁皙如果拿到,就能看到梁赫就在他的最近联系人里,再点进去,就会知道,他就是沈冽。
亦或者,梁皙直接点开“我”,就会发现,他的微信就是“沈冽”。
事情已经发生,如果直接告诉梁皙真相,梁皙肯定会觉得自己被耍了,然后立马跟他断绝任何可能性,即便结婚,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但如果给她线索,让她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发现的,结果就还会有转圜余地。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兜兜转转绕这弯子要这“余地”做什么。
反正和她结婚,他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这“余地”对他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
所谓“目的”,事情原因其实是半年前梁赫去美国出差,两人吃了顿饭,席间听梁赫无意间透露,有准备跟国内最大建材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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