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期,大家用的还是第一代户口本,一人一个,并不是那种全家人都登记在一个户口薄上的那种。
严父严母不在,找不到家里的户口证也没关系,可以去派出所重新办理登记。
严泽锐还未成年,这些事,不用他操心,严泽恒自会帮他去办。
严泽锐要读的军校,严泽恒曾在那进修过两年,他在那边有点关系,在这边,就更不用说了,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在这边的人脉关系,强大到你无法想象。
严家背后的那些人脉资源,并没有交到严父手里,而是给了严泽恒。
不然,严父他们想出国,哪用得着沈慧慧去跑关系找门路。
这些大家都不知道,严泽恒呢,他又是个很低调的人,从来不会张扬显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动用背后的关系的。
严泽锐今晚就要走了,江雨张罗着给他准备东西,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天气又这么热,带在路上吃的东西要特别注意,免得半路就馊掉了。
另外,钱和各种票证也要带上。
江雨打着商量问严泽恒,“给四弟两百块,够不够?还有家里的票证,拿一半给他,行吗?”
严泽恒思忖了下道:“不用给他那么多,学校有补助的。”
江雨:“多带点在身上比较好,这是咱们的一点心意。”
严泽恒:“好吧,你看着办吧。”
江雨把钱和票证塞到严泽锐手里,严泽锐受宠若惊,“大嫂,你这是?”
他现在身上,几乎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他没有存钱的习惯,每次没钱了,他就问他父母要。
严父严母很宠他,一问就给。
久而久之,他哪还会想到把钱存起来,留到以后慢慢花。
如今,严父严母走了,相当于他的提款机没了,他这才意识到钱的重要性。
江雨大方地道:“给你的,不用客气,收下吧。”
严泽锐看了一下,他虽然很想收下,但是,想到江雨也要读大学,还要养两个孩子,他们的收入来源全靠严泽恒一个人的工资,他不能这么自私,他说:“我用不了那么多。”
江雨:“那就留着以后慢慢花。”
严泽锐眼珠子一转,说道:“大嫂,我这人丢三落四的,带这么多钱和票在身上,我怕会弄丢了。不然,你先帮我保管吧,等我需要的时候我再找你要,行吗?”
江雨:“行。不过你多多少少要带点在身上,出门在外,多带点钱,以防万一。”
严泽锐想了想,“钱,我带五十就行了。票的话,我看看,全国通用粮票,拾市斤,我要两张;布票,我不要,我有很多衣服,不需要再买票做新的;食用油票,去了学校就在食堂吃,油票用不上;肉票,要两张吧;日用工业品购货券,这个应该会用到……”
他挑挑拣拣,最后只拿了一半。
暖水壶、被子、搪瓷缸这些东西,江雨叫严泽锐也带过去,严泽锐嫌麻烦,不想带,江雨只好说她寄过去给他。
晚饭,早早就准备了,做得很丰盛,没等严泽毅、江梅他们下班回来,他们就先吃了。
严泽毅第一个回来,他回来时大家已经吃饱,正准备送严泽锐去车站。
严泽毅晚饭都没吃,也要跟着去送。
刚出家门口,他们就碰到了刚下班回来,前来找严泽锐的何晓琴。
何晓琴看到他们大包小包的,忙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严泽锐不答,反问道:“你有事吗?”
何晓琴瞬间红了眼眶,她看着他,久久不语。
严泽恒皱了皱眉,催促道:“四弟,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借过。”严泽锐绕过何晓琴,走了。
何晓琴不甘心,跟了上去,“严泽锐,你是不是要去上大学?你能把你大学的地址给我吗?到时我给你写信。”
严泽锐拒绝道:“不用了,我很忙的,没空给你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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